万显山在楼下坐着,坐的屁股刚有点发僵,就听到楼上传来叮呤咣啷的响动,动静颇大,还带着‘咚’的一声巨响,好像是有什么重物掉了下来,分量听上去就很重,好像是要把二楼的天花板也给砸出一个窟窿。
他不知道,‘叮呤咣啷’是台灯和床头柜上的花瓶;而那‘咚’的一声,则是陈凤年大头冲下,从床上摔下来了。
万显山自问饭局上已经对陈凤年这位小老弟的酒量抱有深切的认知,但架不住人这么一摔,竟然还真摔醒了。
不光是醒,还在大床上撒泼打滚,嚷嚷着要吐。
等万显山闻声赶至二楼主卧,王佩珑已经提前地两手并用,成功把陈凤年给掐到醒。
好在她的动作掌握的颇有分寸,并不叫人起疑;
一个女人的手劲能有多大呢,她下手是重了些,但也只是把他给掐的痛醒而已;
至于之后那些摔坏台灯磕到脑袋等行为,则是凤年闹脾气时所产生的连锁反应,也怪不到她头上。
至于万显山,他早看出陈三少爷是个酒量差劲的货,但没想到是差到这种程度,人倒是很齐整,可说发疯就发疯,睡醒就发疯。
还是人来疯!
“万老板,你看这.....这.......”
王佩珑侧坐在床头,怀中搂抱的正是人来疯的陈凤年,她边用帕子给陈凤年擦衣领上的呕吐物,一边很抱歉地对他微笑,笑的内涵丰富:既有羞愧,也有幸灾乐祸,正是个故意恶心他,又怕恶心不到他的得意模样。
她真的好得意,生怕他见了不动气。
万显山环顾一下房内的情势,认为陈凤年在短短时间内,单凭一己之力就能把一间卧室折腾成半间废墟,也是一桩本事。
“可以的,夜猫子唱戏发鬼叫,三少爷果然够本事。”他看人先看面皮,接着再是两只眼,一看王佩珑垂了眼睛,长长的睫毛下就是俩眼珠子不老实地瞎转悠,便心知这陈三半夜里突然发疯多半是她在这捣鬼。
时隔多日,她的心跟着小白脸活动开,又装模作样,跟他摆起唱戏的高架子了。
不过他此刻也无意去戳破,只是故意惊讶道:“怎么,才睡醒,下一秒就要开始闹?”
王佩珑点点头,身上自带的香气早已被呕吐的气味所盖过,但她好像不自知似地,只是非常得意,非常羞愧,然后对万显山抱以官方式的微笑,然后催促着,让他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