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急,先将气喘匀些。有什么事情慢着说,尽量说得清楚些!”班况压着心底的惊惧,强装镇定着去咨询。
稳婆扬起宽宽的袖口,轻轻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接连喘了好几大口粗气,稳婆方回道:“多余的话,婆子也不必详说;总而言之,老爷,您还是尽早从外面请个正经大夫来吧!我觉着,夫人此次生产,不似往前生几位公子时那般顺当。虽然,我手底下也接生过不下于几百个婴孩,可我到底没学过歧黄之术,不善应付妇人难产,万一今夜让夫人有了凶险,那可实是我的罪过!”
聆听稳婆语速急促地说完话,班况的心里莫名也有了三分心疼,“早于夫人生产前十日,我便著人将城中医术最为人称道的许大夫请入府里。唉,既然连你都说,夫人这胎过于凶险,那便顾不得什么世俗之见,还是保全夫人与孩子的性命最为要紧!”
等候班况酌定的功夫间,稳婆额头上又冒出一些汗来,可她倒不急于擦去,只先应和道:“老爷说的是!”
班况已顾不得与稳婆说话,他火急火燎的回过身来,高声吩咐道:“陈吉,快去别院把许大夫请过来!”
刚从不远处响应而来的陈吉骤然得了令,忙慌儿撒开了腿,气喘吁吁地跑向别院,然后又马不停歇地拉着许大夫,小跑过来复命。
约摸过了一刻功夫,班况瞥见许大夫急赤白咧小跑过来,他心里骤然松了一口气。可一转念,他嫌弃许大夫是个男人,短不了在许大夫进去前,嘱咐些注意事项。
救死扶伤的许大夫何其世故聪明,为了缩短救治班夫人的时间,也为了保全自己经营多年的名声,对于班况提出的种种无理要求,他一样、一样全部点头同意。直到班况心头释疑,开口允准,许大夫才踏着轻快的小碎步儿随同急得汗涔涔的稳婆进入房间里。
月光渐渐由浓转淡,给灰色的墙垣抹上一层银色。许大夫入内足有半个钟头,里面照旧没传出动静。
班况焦急的站在房外,心里好似油煎火燎一般。他时不时望产房里瞄一眼,除了看见烛火荧荧耀室,奴婢亟亟奔走,其余什么,他一概看不到。他有些不知所措,而房中妇人阵阵传出那凄惨瘆人的嘶叫声,实在令他心中担忧,但是许大夫的医术又毋庸自己置疑,几想几不想,他只能按住忽上忽下的心脏,眼巴巴的于门外踱来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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