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一手拿着份日刊,两只眼睛根本就没往碗里看过一眼,只盯着日刊某个版面。
看着稀奇,何炳忍不住问:“这位兄弟,不知看什么看的如此入神?”
“太好笑了,哈哈哈,这写得可真有意思,拓拔野救了一只怪兽,居然被怪兽舔得满脸都是口水,还以为,哈哈,拓拔野还以为那怪兽有洁癖,吃人前要先把人舔得干干净净。”
“拓拔野……这名字好像在哪里见过……”何炳凑过去看,首先入目的却是日刊的名字:新吉祥日刊。
这,竟是在看自家书社的日刊?!何炳又把视线落到了文字上:“拓拔野忽觉一条湿漉漉的东西在自己脸上、额上摩挲不已,一股股热气直喷到自己眼脸上来。拓拔野睁开双眼,看见原来竟是那怪物的舌头在自己脸上乱舔,心中惊诧不已。心道:莫非这怪物还有洁癖,要先将食物洗静……”
“这位兄弟,你觉得好看不好看?”沉吟了片刻,何炳又问。
那人已经把这一期的连载看完,意犹未尽,又从开头重新看了起来:“好看,太好看了,就没见过写的这般生动有趣的,吉祥日刊改版改得好,以前的那都是什么玩意!”
一时间有点懵逼,以前的吉祥日刊有辣么差?何炳静默了。
两天过去了。
“社长,涨,又涨了,今天日刊印了两万八千份,马上又被抢空了,那些小书社和报亭都催着加印!”
听着底下人的汇报,罗文观已经很是淡定。
四平八稳地在椅上坐着,缓缓伸手,捉起了茶盏,轻轻吹了口气,滋溜一声,翘着的二郎腿却在柜子底下抖着,倒也没人看见:“加印,一万份。”
“知道了,社长,我马上去安排。”何炳又接过了新任务,急急朝印社跑。
“吉祥书社要翻身了?”跑着,念头止不住冒了出来。
吉祥日刊改版的头一天,上午的时候,销量仍然平稳,只比此前同一时间段多卖了六百份,到了下午,情况突然发生了变化,仿佛只是眨了眨眼,新吉祥日刊就成了小书社和报亭中的抢手货,两万份的日刊,居然卖的精光。
在何炳的记忆中,很长时间了,自家书社的日刊销量一直维持在一万份以下,改版头期一下子印了两万份,原本还以为新任社长脑子发热,没想到居然还真的卖光了!
书社翻身了,员工的收入是不是也会提了?何炳脚上轻飘飘的,浑身都是劲。
腿也不疼了,腰也不酸了,走路也有劲了,晚上也睡得香了。
……
在很多人沉浸于喜悦、兴奋、激动等复杂情绪的时候。
也有人感到失落、郁闷。
某家书社社长惯常喜欢每天一早到报亭买一期日刊,突然发现买日刊的人中,时不时有人大声问还有没有新吉祥日刊。
新吉祥日刊?以前不是叫吉祥日刊的么?记得这家老牌书社早就垂垂老矣,差不多也到了该倒闭的时候。
为何今天买的人如此之多?
顺手买了最后一份,两眼瞄了瞄,发现上面居然连载着一部修士,再仔细一看,书稿似曾相识。
“新吉祥日刊已经卖光了……”随着报亭老板宣布,排队等候的人群中立刻传来不满的声音。
有人挤到了社长身边:“老兄,我出十钱买你手上这份!”
居然还有人加价购买?社长又是一愣。
“拜托了老兄,要不,你把连载《搜神记》的版面剪下来给我也行,还是十钱,一钱也不少你。”说的人信誓旦旦,一副骗你我就是小狗的坚定姿态。
那份曾经送到自己手上的书稿有辣么好看?社长忽然感到了淡淡的忧伤:似乎,有一部很能赚钱的,曾经到过自己的手中,又从指缝间溜走了!
和某位书社社长同样不爽的,还有一个刚刚赚了十万保底的少年。
忧伤的情绪一模一样,忧伤的理由却不尽相同。
再一次将意识沉入识海,见到的只是一枚不再给出“每日一卦”的铜钱,懒洋洋很死样地躺卧着,头上三个大字:升级中!
已经升级了好多天了,竟然还、在、升、级!
但这一次,又有点不同,除了“升级中”三个大字,后面跟着一个省略号,省略号后面还有“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请钱主静静等待!”
余羽凌乱了,风中凌乱后跟着深深的淡疼……特么的,这还是自己认识的那个铜钱吗?这还是那个在自己指间腾挪闪转的铜钱吗?这还是那个任凭你千万次的问还是一言不回的铜钱吗?
还有没有一点逼格了?
还是升级没有完成就开始转变画风了?
静静等待……怎么静静?等到花儿也谢了,还是等你一万年?
d看 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