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刚入圣地,就给人家老祖拐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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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橙年老瓜
除了俸禄之外,他唯一的额外收入就是弟子每年供奉的束脩。
荀子在百家争鸣时期,曾经三次担任稷下学宫的祭酒。
他同时博取各家所长,不以学派而论对错,一心追求世间至理。
这也导致自称师承儒家的他,教出了韩非、李斯两个法家巨擘。
张苍没有多大的本事,在同门中可以称得上碌碌无为。
但他的优势在于才学还不错,而且师长桃李满天下,许多如今都成了一方长官。
所以不少士族子弟都投入张苍门下,一来是为求学,二来就是为了出师时的那封荐书。
说白了,张苍最大的价值就是师门的关系网。
有了他的荐书,真的可以做官!
而此时,这位人脉广博的柱下使如坐针毡,时不时遥望向咸阳宫的方向。
初冬季节,屋里没有生起暖炉,张苍的额头却挂着一层细密的汗珠。
“师长,事己至此,唯有让白琮那小子把所有罪过都认下来。”
“届时陛下治罪,也是治他的罪。”
“有事弟子服其劳,师长您对他有授业之恩,白琮责无旁贷。”
坐在他身边的是一名锦衣公子。
曹申,御史大夫曹忠之后。
虽然如今父亲的地位大不如前,但也比寒门出身的白琮强了不知多少。
昨夜父子二人商议了半宿,天还未亮他就跑来找张苍商量对策。
“你知道个什么!”
“此事非同小可,白琮哪扛得下来!”
张苍早就被吓破了胆。
凌晨宵禁刚结束,他原本打算悄无声息地出城。
结果大门刚打开,对面就站起两个人影,神色不善地盯着他。
张苍大惊失色,迅速把大门关闭,惊慌失措在房中闭门不出。
首到弟子来访,才稍微安定下心神。
“哎,你们到底是何人?”
“这里是张御史府邸,你们敢乱来我要报官了!”
府中仆役的喊声从院中传来。
张苍猛地抬起头。
“柱下使张苍?”
“听闻小侄失手打碎了宫中的御砚,因此获罪下狱。”
“可有此事?”
陈庆微笑着打量对方。
史书中说他身高八尺,肥白如瓠(葫芦),如今一见,果然相差不多。
“您是……”
张苍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来者长得特别像雷侯陈庆,样貌、身形、气质无一不像。
可雷侯为什么会到这里来?
“张御史。”
“舍弟打碎的砚台,我以原物十倍偿还。”
夜莺松开手,木箱砰地落在地上。
“够了吗?”
张苍和曹申两个诧异地盯着木箱。
从动静上来看,它的分量着实不轻。
难道里面全是砚台?
“白家阿姐说笑了。”
“宫中器物是你随便能拿出来的?还是这么一大箱。”
曹申斜眼打量着夜莺,目光中既有对美色的贪婪,也有种居高临下的优越感。
“这有什么拿不出来的。”
陈庆一脚踢开了箱盖。
“砚台而己,要多少有多少。”
他随手拿起一个,漫不经心地丢了过去。
“你干什么?!”
曹申大惊失色,下意识躲向旁边。
砰!
啪。
新制的砚台撞在桌角上,然后重重地摔落在地,霎时间从中断裂。
“咦,你怎么不接好?”
陈庆又从箱子里拿出一个。
曹申低头打量着地上裂成两半的碎砚,突然察觉不对。
“阁下好大的胆!”
“此砚既无刻印,又无勒物工名,怎会是宫中御用之物?”
“你假冒皇家之名,可知是什么罪名?”
曹申早就看对方的嚣张气焰不爽,指着陈庆厉喝道。
“是这样吗?”
陈庆拿着手中的砚台翻过来打量了一遍。
“还真没有!”
“不好意思,来得匆忙给忘记了。”
“夜莺,你快去将作少府一趟。”
“请个工匠来,现场给这位公子刻一个。”
陈庆轻慢地笑着:“不然还被人家当成假货了。”
夜莺忍俊不禁,捂着嘴偷笑。
张苍终于回过神来,颤颤巍巍地抬手作揖:“下官张苍,恭迎雷侯大驾。”
“未能远迎,请您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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