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桀桀桀……我就……”
春水寒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从房间里传来的秋水天低沉的声音打断了。
“水寒师兄,你徒弟身上的毒已解,可以过来把人领走啦!”
“桀桀桀……秋水老二啊,你果然还是有点儿本事的……桀桀桀。”
南叙实在搞不懂,这位师伯为什么每次说话之前都要先来上这么一阵让人毛骨悚然的奸笑,难道他自己不觉得这种怪异的笑声很难听吗?
不过,当他听到师父说师弟的毒已经解了的时候,心中的那些杂念瞬间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则是满心欢喜。
他迫不及待地冲进了屋里。推开门进去一看,只见师父正端坐在屋子中间的圆桌上,悠然自得地品着香茗。
秋水天缓缓抬起头,看了一眼这个心急如焚的小徒弟,嘴角微微上扬,轻声说道:“不必如此匆忙。晏紫并无大碍,他正在内屋穿衣整理。”
南叙听闻师父所言,一颗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他赶忙向师父躬身行礼,感激地说道:“多谢师父!”
秋水寒摆了摆手,微笑着回应道:“无妨,此事原本就是水寒师兄想要考我罢了。”
正当师徒二人交谈之际,春水寒也走进了屋子。他目光凝视着自己的师弟,这个看上去宛如三十岁般年轻,实际上却已年过六旬的老儿,心中不禁涌起一丝嫉妒和不满。
“桀桀桀桀……秋水老儿,算你还有些能耐,桀桀桀……下一次可就没这么容易了。”
春水寒发出一阵怪笑,声音中透露出明显的挑衅意味。然而,秋水天对于春水寒的嘲讽并未放在心上,他只是微微一笑,继续品味着杯中的茶水。秋水天抿了一口茶,还是微微笑道:“还请水寒师兄多多赐教!”
春水寒一听,脸上立刻浮现出愤怒之色,只见他猛地一挥衣袖,转身气冲冲地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去了。
晏紫从内屋走出来后,先向南水寒行了个礼表示感谢,然后就被南叙一把拉住走出了屋子。
他们两个人来到茅屋前面的池塘边,池塘上面有一座用实木搭建而成的过道,连接着茅屋的院子。两人顺着过道的扶手,慢慢地坐到了阶梯上。
南叙默默地看着眼前这个一直遭受毒害的师弟,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怜悯之情。
“你说水寒师伯为什么总是在我们想要离开的时候,给你下毒药呢?他这样做显然是不希望我们回到门派去啊。”南叙皱起眉头,若有所思地说道。
晏紫沉默了好一会儿,才低声音回应道:“我也不知道师父到底想要做什么。也许他只是在教导我罢了。”
南叙用余光瞥了一眼自己这位单纯得没有丝毫心眼儿的师弟,心中暗自思忖着:以前传授技艺的时候为何没对你下过毒呢?偏偏等到我们收到信件准备离开之时,他却开始动手了。这显然就是不想让我们走啊!
哎!南叙无奈地向后仰靠过去,将双手垫在后脑勺下方,思考着应该如何脱身离去。
实际上,这碧波谷距离他们所在的师门并不是很远,仅仅只有二百里的路途而已,如果全力赶路的话,两天时间便能够抵达师门。然而,问题在于该如何离开这里?此刻,南叙无比渴望能够回到师门,去见一见小师妹。
而此时的晏紫正抱着双膝,静静地坐在梯阶之上,不知道他究竟是在思考些什么,亦或是根本就没有思考任何事情,整个人显得有些呆萌。南叙望着他的模样,心中不禁叹息起来。真不知道明天是否还会再次中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