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女性的要求,或许裹小脚没有了,或许可以读书识字了,但是遵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和婚前的洁净自持,仍旧是评价女性道德的标准!青小艺与夜无光接受的是传统国学教育,自然会把这件事情看的很重。
况且,当街大唱情歌,并且边哭边唱,最后被女方给扶走,而且还登报发了号外的事情,纵使很多上海滩的风月老手也做不出来!也怪不得平常都是老好人脾气的夜无光会面色不愉了!
余生看过报纸后平静下来,对夜无光说:“这件事情,是我的不对!夜兄想要如何,尽管吩咐便是!”
“很简单,余先生,你要负责任!我妹妹青小艺,五岁便可以通读《资治通鉴》!琴棋书画,针线女工样样精通!更懂得世事,会管家务,若不是她尽心筹划,这二三十个孩童必然会忍饥挨饿!说句不谦虚的话,我的妹妹即使不用装扮,那模样也比海报上的影星还要强!”
“事到如今,我也并没有太多要求,只需要余先生给我妹妹一个名分即可!我知道余先生现在并没有妻妾,这个要求应该不算难!”
余生沉默片刻道:“夜兄,我是有妻子的!虽然我的妻子已经死了,可我也是有妻子的!”
“我和我的妻子从小便是青梅竹马,虽然是两家长辈指腹为婚,却也正是情投意合。我的妻子亡故未久,若是此时便接新人入门,我怕是会一辈子良心不安。而且,说句不中听的话,我在街上唱着的歌,并非是唱给令妹听的,而是唱给亡妻。希望夜兄不要见怪。”
夜无光听余生如此说,没有见怪,反而道:“余兄对亡妻的情真意切舍妹已经对我说过。而舍妹也正是因此才认为余兄是个可以托付终身之人,所以,只要名分定下,其余的事情,都好商量。”
余生思来想去,对夜无光道:“既然如此,那么,舍妹便算是我的未婚妻吧!我在租界里买了一套别墅,如果舍妹愿意来住,也是可以的!这样的交代,夜兄还满意么?”
夜无光吃了一惊:“别、别墅?”他知道余生有本事,却也未曾料到余生竟然有钱在这物价飞涨的上海滩买一套别墅。
两个男子正说着,却不料有人推门而入。却是阿花,阿花看着余生的目光如同看着夺走她半块馒头的仇人,问余生道:“你要让小艺姐姐搬走么?小艺姐姐搬走了,阿花可怎么办啊?”
一句话说了还不到一半,便放声痛哭起来。
夜无光也头疼起来,众孩童中,属阿花是个眼泪包子,遇事就哭,而且泪水极多,战斗力极强。除了青小艺,没人能哄得好。
却不料余生一笑,对夜无光道:“我买的别墅甚是宽敞。如果夜兄不嫌弃,不如和几个兄弟以及孩子们搬到我那里去住吧!”
“啊?”这个邀请太出乎夜无光的意料之外,虽然把妹妹嫁个余生并获得余生的帮助是计划内的事情,但是这样的帮助来得太好太快,让夜无光反而有一种上当受骗的感觉。
余生看着夜无光惊讶的表情微笑,他与几个少年共事之时,几个少年在考察他,而他又岂不是在考察几个少年?
难得这几个少年的天性禀赋都还不错,是值得花心思培养的人才!虽然余生在夜无光的步步相逼中推断出夜无光的目的所在,以及步步为营的计划。但是若能将计就计,将这些人笼络到身旁,加以调教,那便是他以后对付日本人最佳的班底。
毕竟,叶轻语的仇他可一天都没忘。刻骨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