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幕问:“再生,你这是在干嘛?”
“我的周记本不见了,”他一脸的愁云,弯着脑袋看着自己的抽屉,两手摊在旁边,“怎么就不见了,我记得明明就在桌子上的。”
再买一本吧!”希幕皱了一下眉头。
“再买?那就不是这本了啊!”重要的不是本子,仅仅是因为那是安岸送给他的。
晚上和再生一起回宿舍的路上,安岸试图打探,“希暮今天怎么样?”
“没有怎么样!”再生对安岸的问题感到有些莫名其妙。
“今天她来找我了。”安岸的语气淡淡的,没有一点情绪。
“什么时候?”
“中午。”
“她找你做什么?”
“她来问我对你说了什么,让你对她爱理不理的。”
“我什么时候对她爱理不理了?”安岸完全没有想到再生听到这件事的时候,会是这样的反应,难道重点不是希幕来找她,甚至质问她吗?为什么他在意的是希幕觉得他不理她?所以他没有不理希幕,是希幕自己误解,所以是她也误解了?
“为什么每次都是她跑来质问我?”安岸的语气里不只是埋怨,还夹着些许失落。
“你不用理她。”再生淡淡地说。
你不用理她。安岸觉得为什么听起来这句话并不像在安慰她,反而像在帮希幕说话,仿佛希幕才是他最亲的人,她就是那个样子的,所以要她不用理会希幕,甚至包容她?
“我还没有无聊到要挑拨你们的关系,可是有些事我不弄明白,心里真的很不舒服。反正我不想再和她有什么关系了!”安岸终于忍不住,有些要炸了的感觉,尽管语气显得还比较平和。
“嗯,我都知道的。”再生完气没有听出异样。
安岸在心里想,以前她还不明白希暮为什么会这样,现在完全明白了。她敢肯定,她就是喜欢再生,而且还讨厌她,只要能把他们拆散了,她就开心。希暮对她做的过分的事情,他从来都没有多说什么,也没有站在她这边。她从来不知道,原来希幕在他心里如此重要。
安岸便随口问一句,仿佛已经是故意找不痛快,就像喝醉的人忍不住一直给自己灌酒一样,明明知道那很难受,“青荷给你写信了吗?”
“写了。”她又犹如被打脸一般,脸烧得有些疼。
“那你回信了?”
“回了。让希幕到时带给她。”
“回了什么?”
“也没什么,就那样随便回了一下。”再生真的觉得没什么好说的,他对青荷没有感觉,如果有,那也是过去的事情了,他不知道安岸问是因为真的想知道。
安岸沉默了,关于青荷,有太多的神秘感,她不知道他们之间有怎样的过去,甚至不知道再生是不是还会想念她。"
回家的时候,再生对安岸说:“待会到了客运站,我送你进去就走,我还有点事要先走可以吗?”
“好吧,其实你不说我也会这么对你说的,总是等我上车了才走,太晚了。”安岸假装善解人意,把那抹淡淡的失落埋在她转身的一瞬间。感觉还没多久的日子,她和再生之间怎么就开始如此平淡了。
突然一个想法穿过安岸脑海:他该不会是去见青荷才要先走的吧?但是下一秒,她立刻觉得自己的这个想法太可耻了,她怎么可以这么想他,她应该要信任他啊。
晚上,安岸坐在房间里,在那一盏昏黄的灯光下,用好看的信纸反复思考着写了一封。信的主要内容是希望他能重新考虑清楚,他和希暮还有她之间的关系,考虑清楚他到底喜欢谁,是不是真的喜欢她。他们是不是只适合做朋友而已。她试图要把她想要表达的尽可能详细地表达清楚,可是最后还是放弃,草草了事,她知道文字和感觉还差了好远的距离,那就像一个人的心到另一个人心里的距离一样,有时候很近,有时候很远,但终究是有隔阂的。
可当她再见到再生的时候,却看见他提着一个漂亮的礼袋,还有一个巨大的白色雪花挂片。他还是一脸的帅气,路灯照在他的睫毛上,下眼睑上一根根长长的影子,立体的五官把光面和暗面区分得明显。她好不容易鼓足的勇气在瞬间崩塌。
他勾着嘴角微笑着说:“安岸,这个送给你。”安岸反应有些迟钝,缓缓地接过,她竟然忘记今天是圣诞节了,那是他们在一起的第一个圣诞。她把刚刚握在手里的信抓的更紧了,偷偷塞进自己的裤袋,她不能就这样把信给他,至少不是今天,更不是现在,她不能伸手去打一个对她笑脸相迎的人,何况这个人对她这样用心,所以那天早早离开,是去给她挑礼物了吗?
雪花挂片是安岸喜欢的六角形形状,在路灯下,更加显的熠熠闪光,引来了很多女生的注意,时不时传来惊呼“好漂亮的雪花”。
这一晚的夜空同夏日里的星空一样,满天的繁星,(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