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这家伙未卜先知不成?
他是怎么知道今天这生意,就一定能谈成的?
楚天耀看向李富宁继续道:“合同细则跟咱们刚才说的差不多,李老板不放心的话,可以再看看……”
低头看了一眼手里的合同,看着合同上已经白纸黑字写好了的富宁玻璃厂几个字,李富宁脸上苦笑更甚。
敢情,原来今晚他才是别人桌上的那条鱼。
“合同没什么问题,楚老板今晚真是让我大开眼界,果然是长江后浪推前浪……不过我能问问楚老板,你是怎么猜到今天来这里的会是我?”
李富宁心中疑惑,既然严大海没有透露口风,楚天耀不可能有未卜先知的能力。
见李富宁一脸叹服之色,楚天耀则是笑了笑,解释道:
“永宁县城就只有三家玻璃厂,排除永宁玻璃厂,剩下的自然就容易猜了,而富宁玻璃厂的现状也不难打听到,能让老板都亲自出来谈生意,足以可见富宁玻璃厂如今的困境。”
“那楚老板凭什么认为,我就一定能答应你的条件?”
李富宁盯着楚天耀,心中仍有疑虑。
说实话,他到现在心里都还在犹豫着要不要签下这份合同。
此时,感受到李富宁的眼神变化,楚天耀则是开口道:“其实我今天就是碰碰运气,要是李老板不答应,大不了我再去找永宁玻璃厂嘛,反正不就那几个钱的事?对了,忘了跟你说,永宁玻璃厂的合同,我也准备了一份。”
楚天耀耸了耸肩,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然而这个回答,成为了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李富宁这才恍然回神。
是啊,他差点忘了楚天耀身后还站着一尊真佛,有楚卫国的关系,楚天耀和永宁玻璃厂达成合作,并非是一件难事。
如此,他彻底的失去了和楚天耀谈判的资本。
为了保住富宁玻璃厂,他也只能答应楚天耀的条件,痛快的将手里的合同签下,递给了楚天耀。
眼见李富宁签下合同,楚天耀那颗提在嗓子眼的心,这次总算是落了下去。
他背后哪有什么真佛,关于和永宁玻璃窗合作,那更是不可能的事情。
说白了,他哪有什么永宁玻璃厂的合同,刚才的从容淡定,那都是他装出来的。
早在来之前,楚天耀便已经打听过了这永宁县城的几家玻璃厂。
知名度最高的永宁玻璃厂那可是国营大单位,根本不需要与楚天耀合作。
另外剩下的还有两家,其中一家乐昌玻璃厂是一名外地老板来做的,主要还是与外地企业合作,根本也不愁订单。
所以剩下的便只有富宁玻璃厂,楚天耀让黄三水买了份商报,碰巧是看到了之前李富宁刊登的转让广告。
能让李富宁都打算转让玻璃厂了,所以富宁玻璃厂的现状,楚天耀根本不难猜到。
一切的一切,看似都是楚天耀的运气,但实则这其中,却靠的是过人的胆识和前世多年积累的商业经验。
李富宁虽然比严大海聪明点,但相比楚天耀前世见过的那些商界大佬们,还是差了不止一个档次。
“两位,时间也不早了,我的司机还在楼下等着呢,小弟就先走一步了。”
包间当中,楚天耀冲着还在发愣的二人说道。
两份合同都收入囊中后,楚天耀也并未久留,找了个理由提前离开了。
毕竟,黄三水可还在楼下喝着西北风呢。
而就在楚天耀离开后。
瘫坐在席间,李富宁望着手里的合同,下意识的抹了一把额头渗出的细汗。
这明明才三月天,他刚才竟然紧张的冒出了汗水。
“老严,这小子你究竟从哪认识的?要不是知道他的年纪,我都以为是个商界老手。”
李富宁出声感慨道,回忆起刚才与楚天耀的对话,他似乎从一开始,就已经被楚天耀吃的死死地,根本就没有挣扎的余地。
说实话,如果不是楚天耀最后的那番话,他今晚回去之后,说不定还真会后悔,取消和楚天耀合作。
坐在一旁,严大海也是摸了摸脑袋,低声揣测道:
“别忘了,这小子身后还有楚卫国,这般手段,说不定只是楚卫国教他的。”
虽然话是怎么说,但楚天耀今晚的表现,的确是让二人不得不佩服。
年纪轻轻,谈吐气质已经丝毫不亚于他们在省城见过的那些大老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