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暴怒地看着暮阳,“反了你了,你这乱臣贼子竟敢打本官。”
暮阳昂首挺胸,丝毫不畏惧。
她冷声道:“你是个狗屁的父母官,朝廷派你来赈灾,你却借着赈灾一事泄私愤?”
她指着地上的妇人和她怀里的孩子,“半岁稚子因为口渴奄奄一息,你却只顾朝廷礼法,全然没有半点同理心,敢问知府大人,你良心让狗吃了吗?啊?”
暮阳鲜少会这样发怒,一旁的仓三都看傻眼了。
暮阳大声道:“仓三,去取水来,谁敢拦你直接一刀砍下他的头。出了事,本公子替你担着。”
成化成恼怒道:“无耻小民,你敢?”
暮阳上前一步扯住他的衣领,袖中利刃出鞘。
暮阳拿匕首在成化成脸上拍了拍,语气阴寒,“知府大人,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你看我敢不敢。”
冰冷的匕首贴着成化成的脸,吓得她浑身每个毛孔都在抽动。
仓三取了水来给那妇人,那妇人重重磕了几个头,才慌慌忙忙地退了下去。
暮阳看着她怀里的孩子脸色渐渐红润,才冷着脸一把将成化成推开。
“来人,给本官把这个,这个大逆不道的乱臣贼子扣起来。”成化成气得跳脚,吩咐官差就要将暮阳拿下。
就在这时,队伍自动让开路,原来是长公主殿下亲自前来了。
宫长宁皱眉,“怎么回事?”
成化成谄媚地上前双手抱拳,“公主殿下,方才这玉迷香坊的乱臣贼子藐视朝廷礼法,还三番两次挟持朝廷命官,依本官来看,此人心术不正,不可与皇家合作,就该被打入大牢。”
成化成一脸得意地看向暮阳,传闻长公主殿下最重礼法。
现下这小白脸算是犯了大忌讳。
宫长宁冷声,“本公主没问你话,你插什么话?”
她扭头看向暮阳的时候,她神色缓和了不少,“你说吧,方才发生了何事?”
暮阳还未开口,方才那抱着孩子的妇人便主动从队伍里站出来,跪在了宫长宁面前。
“长公主殿下,此事不关这位小公子的事,是贱民怀中的孩儿三日未曾喝水,眼下就快不行了。”
“知府大人说未到放粮时辰,这位小公子也是一时情急,才会对知府大人出言不逊的。公主殿下若要怪罪,那便怪罪贱民好了。”
她紧紧抱着怀里的孩子,怀中的孩子醒了过来,“呜呜哇哇”地大声哭了出来。
宫长宁敛眸,眉头越皱越紧,“本公主知道了,你退下吧。”
她问暮阳,“这妇人说的可是实话?”
暮阳点头,将匕首收回袖中。
“可有辩解?”
暮阳摇头,“辩无可辩。”
成化成以为宫长宁是要开罪暮阳,于是在一旁拱火道:“公主殿下,朝廷礼法摆在那儿,未到放粮时间不可乱动。若人人都哭哭啼啼搞特殊,那将置皇家威严于何地?”
“依下官看,就该将这小子打入大牢,流放北疆,以儆效尤。”
宫长宁不知何时掏出了腰间的束绳。
“嘭!”
束绳毫不留情砸在成化成脸上,砸得他半张脸血肉模糊。
宫长宁冷声:“来人,给本公主拖下去,杖责一百,打入大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