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怒极而气,道:“谁做得了主?”
崔振翊倔强地道:“家母。”
也就是说,虽然你下了圣旨,我们也接了圣旨,可没有我母亲点头,这桩婚事还是做不得数。
太后什么时候被人这样耍过?她大声道:“好!好!好!哀家这就宣张老夫人进京,亲自问上一问,看看先帝血脉可配得上前朝勋贵。”
这话就说得重了,不说别的,光是一个不愿臣服的罪名,就能让崔家抄家灭族。
崔振翊惶然间脑子一片空白,不知怎么应对才能避过这桩祸事。
恰在这时,周恒走了进来,含笑道:“母后爱开玩笑,看把崔侍郎吓得不轻。”
崔振翊趴在地上,只见一角月白色的袍袂越过他,向前走去。
“儿臣见过母后。”周恒行了礼,看了崔振翊一眼,道:“崔侍郎哪里晓得母后开玩笑,怕是真会把张老夫人接进京来。天气这么一热,张老夫人年纪又大了,若是有什么闪失,可如何是好?”
张老夫人是受了诰封的夫人,前些年曾经进过宫,太后还是有些印象的。
太后火气稍减,嗔道:“媳妇还没娶上呢,这就偏袒岳家了。”
她对周恒知情识趣,任她安排,没有反对这门婚事,还是很满意的,看周恒顺眼了不少。
周恒“呵呵”笑着,上前去搀扶崔振翊,道:“崔大人快快请起。”又让宫人打水来:“瞧这满头的汗。”
完全是一副把崔振翊当岳父看待的架势。
崔振翊长叹一声,在周恒搀扶下站了起来。
太后却不愿就这样放过他,道:“恒儿,他可说了,这门亲事,得张老夫人点头才算。”
周恒道:“若是母后觉得与崔家结亲合适,那儿臣去一趟清河,让张老夫人瞧瞧也无不可。”又涎着脸道:“好在儿臣长得不太丑,想来不会吓坏张老夫人。”
太后唇角勾了勾,又随即板着脸问崔振翊:“若是张老夫人同意了,你又有何话说?”
崔振翊大汗,道:“家母若点头,臣自然没有二话。”
只要他修书一封,把利害关系说清楚,母亲怎么会同意这门亲事?
太后这才满意地“嗯”了一声,道:“这话可是你说的,若食言而肥,视皇家天威如儿戏,难道哀家就处置不了你不成?”
天子一怒伏尸百万,可天子也得听亲娘的。崔振翊心头打了个突,却还是硬着头皮道:“若是家母不同意……”
太后不高兴地道:“哀家自然撤回恩旨。难道我们家会死乞白赖纠缠不休不成?”又对周恒道:“你可要争气点,别让人笑话咱们。”
这就上升到皇家脸面的高度了。
周恒应了一声“是”,道:“儿臣这就收拾收拾,马上去一趟清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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