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伦斜睨崔可茵,只是把玩喝茶的茶盅。
崔可茵嗔道:“不过是一个极普通的茶盅,你要,便送你,何必这样把玩?你且说说,喜欢什么样的女子,我为你说媒去。”
唐伦心头一股怒气升腾而起,把茶盅重重往炕几上一放,恶声恶气道:“你是做媒做出瘾来了吧?我的事你不要管,要不然,我跟你没完。”
说完扬长而去,把崔可茵怔在当场。
绿莹一直在旁边服侍,偷偷用星星眼看唐伦,听崔可茵提起他的婚事,心里又是欢喜又是忐忑,没想到他竟发作起来,怒冲冲走了。她心里难受得紧,上前伏在崔可茵膝上,呜咽道:“娘娘。”
崔可茵轻抚她的墨发,道:“看来他还是个没长大的孩子啊。”
正因为心里年龄还没长大,所以年过二十,同龄人的孩子已能跑会走,他还不愿被婚姻束缚。
崔可茵很自然的这样认为,全然没想到唐伦坚不成亲,是因为另外的原因。
绿莹道:“奴婢有时候想,如果能在他身边服侍,能天天看着他,便是福气。可是,奴婢若离开宫阙,便不能天天见到娘娘了。”
崔可茵只想让绿莹堂堂正正嫁给唐伦为大妇,从没想过让她以婢女身份在他身边服侍,听她这么说,显然对他爱意深重,不由叹道:“傻瓜,你若身为婢女,有朝一日他娶了大妇,哪能容你?你是我的女官,就是勋贵之家也嫁得,又怎能给人为婢?”
绿莹没有说话,只是把脸伏在崔可茵膝上,像一个无助的婴儿。
崔可茵哄了好半天,直到周恒回来,一见两人这个样子,道:“这是怎么了?”
唐伦来了,不到一盏茶的工夫便走,显然两人没谈到一块去。这让周恒的心情好了不少,说话的语气便软和了,脸上出露出笑容。
见皇帝来了,绿莹跪伏于地。
崔可茵从容起身,行礼道:“参见皇上。”
周恒见她没有回答他的问题,显然是气还没有消,把服侍的宫人都摒退出去,走过来搂住她的肩头,道:“还生朕的气么?”
崔可茵甩开他的手,道:“岂敢。皇上是一国至尊,想朝谁发火就朝谁发火,想生谁的气就生谁的气,臣妾不过一介女流,哪有生气的权利?不过是一个出气筒,由着人发作罢了。”
周恒哈哈大笑,道:“还说没生气?这话酸得朕的牙都掉了。”
崔可茵一本正经道:“皇上的牙掉了么?那快宣王太医进宫瞧瞧。哎哟,王太医不会看牙呀。欢喜,太医院里谁会看牙呀,快宣进来给皇上瞧。”
她说得煞有介事,倒让应声而入的欢喜不知如何应对。
周恒放声大笑,只觉一天的郁闷之气消散得一干二净,他挥手示意欢喜退下,再一把抱住崔可茵,道:“小茵茵,你太可爱了。”
当日,她就是用这副呆萌的样子骗过太后的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