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脸大汉仰天一笑:“哈哈,你放我们走?我倒要看看,是你放我们走,还是我们放你走。告诉你,即便你现在想走,老子也不会放你了,老子要让你长点记性,别动不动就来管老子们的闲事!”
张耀武警告道:“我奉劝你们,得饶人时且饶人,你们走吧,我不想伤害你们。”
“听见没有,这狗东西,祸到临头,还鸭子死了嘴壳子硬!”黑脸大汉朝张耀武身后的两个跟班看了看,“兄弟们,过去掰开他的嘴壳子,看他的嘴壳子到底有多硬?”说着,黑脸大汉把手一挥,跟另外两个酒徒从三个方向朝张耀武合围过去。张耀武见状,在两个酒徒之间把头一低,一下就钻出三人的包围圈,让黑脸大汉跟两个酒徒撞了个满怀。
黑脸大汉扒拉开两个小酒徒:“你们他妈的笨蛋,两个人都拦不住一个,你们吃的狗屎呀?”
酒馆里的人听见外面的吵嚷声,纷纷跑出来看热闹,街道两边店铺的人也都围过来看热闹。见人越围越多,几个酒鬼越发起劲,转过身来又呈扇面朝张耀武围过去,张耀武背向人群的内圈,面向三个醉汉不断地移动位置,三个醉汉一时找不到攻击的机会。
突然,为首的黑脸大汉大叫一声:“冲上去呀,冲上去呀,冲上去抓住他,掐死他!”两个小酒徒得令,一起朝前扑。两个酒徒朝前扑去,人圈顿时朝后一退,退出一个小缺口,张耀武侧着身子,从那个缺口钻出去,迅速从对面圈子里钻进来,绕到三个酒鬼身后。
黑脸大汉没了耐性,觉得被张耀武耍了,顿时恼羞成怒,转过身子,直接朝张耀武扑去,结果连连扑空。黑脸大汉脖子一仰,几乎疯狂地叫起来:“你们他妈的都死光了,还不出来帮老子一把?”
黑脸大汉叫声未落,从小酒馆里冲出一群喝得半醉的少年:“少爷,我们来啦——”
张缵出校门稍迟一些,等到张缵来到武冈少儿武术学校所在的清渠街,见街上里三层外三层围满人,除了人群的呐喊,就是几个人的喊打声。张缵从人圈中拨开一道缝挤进圈里时,正赶上酒馆里一群汉子冲进圈里来,他看见,这群汉子进攻的不是别人,竟是他的同学和哥们张耀武。见十几个人围攻张耀武,张缵肯定不干,便喝一声:“这也太不公平了吧,一群人打一个,你们不如分几个来,跟我比试比试!”
张耀武说:“张兄弟,这儿没你的事,就他们十几个,也不在我话下,你只管在一边看着,看我是怎样把峨嵋拳运用到实战中去的!”
黑脸大汉朝张缵一指:“伙计,最好少管闲事,你的账,老子还一直没找你算呢,等我们收拾了他,再找你算账不迟。”
张缵把两只手臂抱在胸前:“嘿嘿,我怕你们今天,是没有机会找我算账喽!”
黑脸大汉不再理会张缵,指挥他那群喽罗,一窝蜂似地朝张耀武扑过去。
也不知道怎么的,张耀武只是贴着人群的内圈朝一个方向跑,让人很容易想起小孩们玩的老鹰抓小鸡游戏,不过现在,这游戏演变成十多个酒鬼缠斗张耀武,又像一群狼在追赶一只老虎,老虎跑在前面,十几匹狼紧紧跟在后面,黑脸大汉则像这场围猎的指挥者,在旁边一个劲儿呐喊:“快,快,快!扑上去,掐死他!”
张耀武把那群“狼”甩开一些距离,突然站住,喝问:“你们一定要跟我干到底?”
黑脸大汉也不回答,只是说:“冲上去,掐死他!”
“好吧,那就不要怪我了!”张耀武故意让那群“狼”追近,特意让一匹“狼”跑到他的侧前方,他伸手轻轻一带,那匹跑到侧前方的“狼”立即一个狗吃屎摔倒在地。这匹“头狼”摔倒在地之后,后面的“狼群”产生了多米诺骨牌效应,好几匹“狼”跟着倒在地上。这时,没倒在地上的“狼”刹住脚,呈散兵队形朝张耀武包抄过来。张耀武只跟他们兜圈子,并不主动攻击。围成一圈的“狼群”转得没了耐性,收紧包围圈,想把张耀武困在核心,张耀武假装胆怯,一会儿向后退,一会儿向左右两边退,看准机会,等哪个酒鬼冲到前面,冷不丁伸出手去,只轻轻一带,就把冲到前面的酒鬼摔倒在地,在酒鬼摔倒在地的一瞬间,张耀武再在酒鬼后背加上一掌,被他拍倒在地的酒鬼,便再也站不起来!
不一会,一群“狼”全都被张耀武收拾了,剩下那匹黑脸大汉站在人群围成的圆圈里惊愕得说不出话。
这时,张缵从人群后走出来,抱着胳膊往“头狼”面前一站:“哟,这不是商会会长的少爷吗?怎么,今天还想不想跟本军爷比试比试?”
“军爷?”黑脸大汉一脸惊讶,“你不是那个卖艺的帮手吗,几天不见,怎么成了军爷?”
张缵毫不含糊地回答:“大爷我从湖北来武冈,为的是报考中央军校,那天还没报到,遇到你这个流氓,就先教训了你一顿。看来,那天还没把你教训好。”张缵把衣袖一捋,“就让我今天把你教训个够!”
黑脸大汉连连后退:“既然是军爷,那岂不是大水冲了龙王庙,本少爷……走人就是。”一边说,一边对那些趴在地下的喽罗们喊:“还不爬起来滚回去!”
张缵指了指站在人圈边上的几个年轻女子:“这几个美女,少爷还要不要?”
黑脸大汉一边摆手,一边往外跑:“不要了,不要了……”
三个年轻女子惊魂未定,跟着张缵和张耀武返回少儿武术学校,赵大姑和张幺妹跟在后面走进来。
赵大姑握着被黑脸大汉拽过的年轻女子,安慰道:“今天好险哪,刘姐,要不是碰上耀武大哥,你今天怎么办哟!”
刘姐感激地看一眼张耀武,眼泪即刻唰唰地流下来。
张耀武说:“哎哟,已经脱险了,还哭什么呀,看把脸哭丑了,回去你先生见了不高兴。”
幺妹子说:“没想到,这大后方,治安现状竟如此糟糕!”
张缵气愤地说:“外患未除,内乱不止,我们肩上的担子太沉重了!”
赵大姑紧紧盯着张耀武的眼,激动地说:“中国要多一些像张大哥这样的英雄,这世界就会清静得多!”
张缵说:“大哥,以后一有空,我们就来教这些女子练峨嵋拳,你不是说,峨嵋拳是专为女子创建的吗?你看这几位嫂子,还像几只惊弓之鸟呢。”
张耀武指着幺妹子说:“我幺妹功夫不弱于我,有她教,差不到哪里去。”
张缵说:“教基本套路固然重要,她们还得实践呢,得有人陪练。”
“那有什么问题呢?”张耀武说,“你和我,再加上幺妹,就可以三对三了。”
赵大姑问:“谁陪我练呀?”
张耀武呵呵一笑:“当然是张缵兄弟陪你练喽。”
赵大姑也呵呵一笑:“他?他还是耀武大哥的徒弟呢,要拜师,我就拜耀武大哥!”
张缵说:“你一天到晚跟着幺妹子,还愁没师傅教你?”
赵大姑赌气似地说:“我就要耀武大哥教,我就要耀武大哥教,怎么的?除非你学得跟耀武大哥一样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