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氏对李香童摇了摇头,责道:“还不是你闯的祸事!”
李香童立时明白了母亲的意思,陆文龙也似乎猜到了一二。
曹氏接着说道:“文龙啊,我们既是一家人,本宫便直说了。”
“娘娘但说无妨!”陆文龙道。
曹氏道:“文龙可还记得那日在紫霞宫的事?”
陆文龙点了点头,没有做声。
“唉……”曹氏叹了口气,继续说道:“都是这不晓事的丫头做的傻事,险些铸成大错。也怪我管教不严,他父皇又忙于政务,她便越发骄横了。”
“娘娘言重了。”说着陆文龙看了一眼李香童。
这个百花公主却也不简单,独自夜探紫霞宫,行刺完颜宗干,又在百花苑设计自己,陆文龙想着想着,不禁觉得好笑。他偷眼看向李香童,见她虽有些悔意,却依旧是一脸满不在乎。
曹氏又道:“实不相瞒,文龙,当年任得敬曾经有心向陛下请求赐婚,打算令其子任俊杰迎娶香儿,但本宫没有同意。”
陆文龙没有想到还有这么一段,难怪前日任俊杰看到猿灵剑时反应那么大!却也感到了曹氏在崇宗李乾顺心中的地位之高。
此时李香童不屑说道:“那任家父子皆是狠毒卑劣之辈,我岂能与他们为伍?”
曹氏看向李香童,淡淡笑道:“我的女儿我最清楚,她骄横清高,一直想找一个顶天立地的大英雄,如今得偿所愿,嫁与文龙这般人杰,试问在这同龄人中,普天之下有谁能与文龙相提并论?”
见母亲如此中意陆文龙,李香童此刻心中也很是欢喜。
听曹氏这么一说,陆文龙连忙起身:“娘娘过奖了,文龙不过大金国普通一将,岂敢受此褒赞?”
曹氏道:“文龙过谦了。在本宫看来,文龙一心为国,忠勇无双,非常人可比啊!不过要说忠君爱国,我家香儿虽身为女儿家,但却怀揣满腔爱国之心,也正因如此,才会闯下这般祸事,若不是文龙出手相救,后果不堪设想啊!”
曹氏话虽不多,但却道出了李香童行刺的原因,她的意思也很明显,就是希望得到陆文龙的谅解。
陆文龙自然明白,当即说道:“娘娘放心,公主不过一时糊涂,才会鲁莽行事,此事已然过去,文龙自不会外传,想来太师那里也无从详查。如今金夏两国交好,百姓免受战火,那些不愉快,不提也罢。”说着他看了一眼李香童。
李香童听出陆文龙表面是在为她说话,实则是在旁敲侧击,只是碍于自己理亏,不好发作,于是白了陆文龙一眼。
曹氏看在眼里,欣慰一笑。
陆文龙又故意说道:“只是希望公主殿下日后凡事三思而行才好。”
李香童这可绷不住了,怒道:“本公主行事向来如此,你却管你来…”
曹氏把脸一沉,责备道:“你这丫头明明做错了事,却还如此蛮横!”
“母后……”李香童还要说些什么。
“还顶嘴!?”曹氏瞪了她一眼。
李香童只好作罢。
曹氏又道:“你受那任得敬的蛊惑,鲁莽行事,险些铸成大错,还不思改过?”
李香童低下了头。
陆文龙听了,问道:“娘娘说的是,只是想不到朝中竟有人如此大胆,蓄意破坏两国结盟,不顾黎民生死!”
曹氏道:“想来文龙应早有耳闻,我大夏朝中分为两派,我儿仁孝力主合金,而大将军任得敬则主张抗金。然两人心境却如云泥,我儿为国为民,上报国家社稷延绵永固,下保黎民苍生免受战乱,而任得敬却为一己私利,手握重兵,横行朝野,不臣之心路人皆知。”说到这曹氏深深地叹了口气,表情上流露出对李氏江山的担忧。“得知贵国欲派使者来夏商议结盟之事,任得敬便有破坏之心。听闻他不但派出众多死士中途拦截,还煽风点火,说金要吞夏,香儿便是信了他的佞言,才铤而走险,行刺太师,幸好遇到了文龙。”
陆文龙心里苦笑,还真是幸好遇到我啊!若是真的被她行刺成功,真不知如何收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