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在来东宫的马车上,祁柒就仔细观察过这枚玉佩。她不需要去找陆风璟就能看得出来,这枚玉佩无论是成色,还是新旧,亦或是做工,都远远不像是圣上赏赐给皇子的物件。
“所以,这枚玉佩是假的。”萧纳下了结论。
祁柒挑了挑眉。在不确定萧翼如今所佩戴的玉佩是假的之前,她不敢贸然断定原先从华台大街十一号的宅子里所搜到的玉佩就是他的。但如今看来,这种可能性就极大了。
“原先我还头疼怎样能查看大皇兄的玉佩,又能不打草惊蛇,却不想你眼下就送到我面前来了。”萧纳笑着说道。
他的手指习惯性的敲着桌面,“事情逐渐的清晰起来了。”
“可如今即便证实了原先的那枚玉佩是大皇子的,最多也只能说明他是华台大街十一号那宅子背后的主人,以及他与张毫均有所关联。其他的一切都是我们的猜测,并没有实质性的证据。”祁柒说道。
两人正说着话,祁竞从外头推门进了来。祁柒离开将军府没多久,祁竞就回去,听了她给他留的话便马不停蹄的赶来了东宫。
于是,二人又将方才所说又同他讲了一遍。
祁竞听罢,说道:“如今,无论是人证、还是物证,都指向了大皇子。最起码,我们可以断定他是杀害孙鹤的真凶。再加上孙鹤留下的那半封遗书,以及张毫均行踪鬼祟的出入华台大街十一号的宅子,若说他与吏部贪腐之事无关,那是任谁都不会相信的。”
“可是,证据呢?”祁柒问道。
祁竞一噎。是啊,那毕竟是皇子,若是想要将他治罪,那必须要有让他无可反驳的证据才行,怎能靠推理来行事呢?
三人陷入了沉默,屋子里头只剩下萧纳手敲桌面发出的“噔、噔、噔”的声音。
半晌,他抬起头来,道:“如今最重要的倒不是将谁治罪,而是要先整治吏部。孤决不能让这帮贪赃枉法之辈扰乱了朝纲!”
“殿下打算如何做?”祁竞问道。
“阿竞,你让林普出面指正孙鹤,再加上他所留下的遗书,吏部贪腐之事便坐实了。即便如今没有证据证明张毫均也参与其中,但他一个“监察不力”的罪名是逃不过的。先将他整治了,即便不能立马揪出大皇兄,也能断了他一根爪牙!”萧纳说道,“尽快去办,我要在朝堂之上处置这事儿,先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是!”祁竞应了下来,又问道:“那蝶舞那边呢?”
“先放着吧。毕竟是父皇的亲子,真要将他治罪了,怕也不是父皇乐意见到的。我会将他安插在朝中的人给拔了,只要他从此能安分下来,我也不会太过为难他。”萧纳说道。
“既然暂时不会去动大皇子,那这枚玉佩还是送还给他吧。也免得打草惊蛇了。”祁柒说道,起身走到萧纳跟前,向他伸出手去。
萧纳低头一看,只见一只纤纤玉手在他眼前展开,十指尖尖,纤长嫩白的如青葱一般,看的他心神荡漾,多想能将它握在自己手中。
“殿下?”见萧纳没有动静,祁柒出言提醒到。
“哦。”萧纳回过神来,“还是你想的周到。”他将握在手中的玉佩放在她的手心上,有些掩饰般的说道。
祁柒感受到掌心传来的温热,心中也流淌过一丝异常的暖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