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柒赶紧将人扶了起来,笑着道:“这几日我有要事抽不开身来,直到今日才来见了你。阿样姐姐还请不要见怪。”
钱样摇摇头,道:“是我给你添麻烦了。这份恩情,我铭记在心。”
她想说要报答这份恩情,可如今的她什么都没有,拿什么来报答呢?
祁柒拉着她坐下,问了她这一路是否顺利,在这儿住的可还舒心等等的话,才聊起钱样在隆州时的遭遇。
在得知钱样为了保护她寄来的那封信不被钱巍所知,吃了一番苦头,她心中也有些愧疚。
“是我考虑不周,连累阿样姐姐了。”她道。确实是她忽略了,钱样与她不同,在刺史府她没有保护自己的能力。
“算不得苦头。虽然我不知道你问这个做什么,可我直觉这件事不能被父亲知晓。”钱样摇头,道,“本来早该给你回信你,画像上的人确实是我的妹妹钱霓。只是父亲命人将我看管了起来,不知道是否耽误你的事了?”
“不耽误,算不得什么大事。给你写信一来是想求证一番,二来也是想知道你的近况。”祁柒笑着说道。
“如今有何打算?”祁柒问道。
钱样神色间有些迷茫,“这十几年来,我都只是一个养在深闺的大小姐。虽然父亲对我不太关心,继母与继妹时不时的刁难,可总归是吃穿不愁的。如今猛然间离开了熟悉的环境,我也不知道往后的路该怎么走了。”
至今,她还在震惊于自己违抗父亲逃婚的勇气。只是,这刺史府的大小姐,她再也做不了了。
“如果没有想好,你便暂且安心在这儿住着。不论你何时有了主意,尽管来找我就是。”祁柒道。
钱样赶紧摇头道:“我不能心安理得的住在你这儿,吃你的用你的。这几日,我正想着出门看一看,找一个合适的落脚之处就搬出去。后头的日子这么长,我总不能赖在你身上了,我总得靠自己的本事活下去。”
钱样是一个看着柔弱,实则十分坚韧的女子。
“你有钱?”祁柒笑着问道。
“出来的时候将这些年攒下的银钱和珠宝首饰都带出来了,我想着路上总归是有用的。”钱样当初选秀时从隆州一路来了京城,又一路回了隆州,也算是在外头走过一遭。她知道出门在外是需要银子的。
钱样的回答让祁柒越发觉得她是个可以相交的人,这样的人值得她帮。
她笑着道:“若是这样的话,我倒有一件事想请你帮忙。”
“祁小姐尽管开口。”钱样甚至没有问什么事,就一口答应了下来。不论祁柒找她做什么,她都没有二话的。
“我这处宅子缺一个能替我守宅的人,如果阿样姐姐不觉得委屈,我想请你替我照看着这里,可以吗?”祁柒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