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吴立言也同意了纳妾,那将军府倒是真的不好插手了。毕竟,这男子纳妾对于绝大部分人家来说,再正常不过。
“没有,他不同意。”祁悠儿赶紧说道,“若不是他一直扛着压力,这事儿早就办成了。”
“她就是因为这事儿为难你?”话说到这里,祁柒哪里还能听不出来这吴夫人是用何事来拿捏祁悠儿的了。
祁悠儿点点头,又摇了摇头。她有些惆怅的道:“婆母说,我嫁进吴家这么长时日,都没能替夫君诞下一儿半女来。夫君是吴家的嫡长子,绝不能在他这里断了香火。她怪我不禁不想着替夫君张罗纳妾的事儿,还处处撺掇着他与她作对……”
“天地良心,我哪里有撺掇夫君了?只是,只是我确实也没有劝着就是了。我一想到夫君身边会有旁的女人,我这心里就不是滋味。小柒,你说我是不是太善妒了?”祁悠儿眼巴巴的望着祁柒,问道。
祁悠儿与其他养在深闺的女子还是有些不一样的。她的爹爹没有纳妾,家里头只有爹娘和她们姐弟四人;她也见识了即便如大伯父这样的大将军,同样也是与大伯母伉俪情深。因此,对于纳妾一事,她本能的抗拒。
可是,祁悠儿一则性子柔善,遇到事儿了总是习惯性的先思考自己是不是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到位;二则她心中确实对吴立言有些愧疚的情绪,觉得没能替他生下一个孩子。
而祁柒却是笑着摇摇头,道:“‘善妒’二字,本就是极其不公平的字眼。它不过是世人为了束缚和捆绑女子,强加在她们身上的约束罢了。不愿意与他人分享自己心爱的东西,无论是物件还是人,都是人之常情,不应该受到指责。”
祁悠儿一愣,这是她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言论。似乎她心中的那些失落和不适在这一刻得到了释放。
是啊,这本就是人之常情啊。为什么一定要逼着女子去接受这样的不公平呢?
可是,祁悠儿眼中的光芒只是亮了短短一瞬,又重新黯淡了下来。
“小柒,你说的有理。可是我只是一个弱女子,又能改变什么,抗争什么呢?婆母心意已定,即便是夫君,也抗衡不了多久的。”祁悠儿说道。
祁柒也沉默了下来。
确实,祁悠儿与自己不同。自己是在外头野惯了的,身上总是有些不拘泥于世俗的习性,且她习以为常;可祁悠儿却是在礼教的束缚下长大的温良娴淑的女子,她只能顺应于这样的环境,并且接受它……
祁柒不能教她反抗,因为她没有反抗的能力和资本。她禁不起独树一帜带来的后果,她还要好好的生存下去的。
她想了想,问道:“悠儿姐姐,你有想过与姐夫一起,分府自立么?”
“分府自立?”祁悠儿有些吃惊,道:“夫君本就是家里的嫡长子,哪有嫡长子分府自立的道理?”
“可若是他做了外放的官员,离京赴任,自然而然不就分府了么?”祁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