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知柒嗔她一眼,装模作样的捂住了她的嘴:“可不要闹得人尽皆知了,不然总有人惦记我这个金龟媳。”
像是想起了些什么,温眠突然拍起桌板大笑了起来。
“想当年阁主七夕街会上男装出行,差点没勾的一干女子自奔为妻。”
“温眠,你这脑袋记些什么不好偏要记这些?你阁主我当年以美貌闻名京中的那段风光日子怎不见你提一下的?”
温眠起身将人的脑袋夹在臂里,在她头顶上狠狠转了一圈,道:“七夕那场着实令我印象深刻,怀念至今,谁见了不得夸一遍阁主风姿卓越?”
白知柒和温眠谁也不让谁,挥舞着手臂就要挠她:“得了吧你,就是想埋汰我。”
等两人玩闹够了,气氛逐渐回温,平姬才开口询问她的意思。
“阁主意下如何?”
白知柒整理了下仪态,满不在乎道:“顾寒舟想让我如何?”
“他想请阁主私下与梁王见上一面,聊聊天。”
“仅此而已?”
“仅此而已。”
白知柒又道:“他何以认为我出面就能平复梁王的怒火?以我和梁王的交情,见面不打起来都算是好的。”
平姬面有难色,似乎不知如何开口,温眠抢过话语:“那幽梦居居主从头到尾就没想着要和梁王重归于好,他的意思是想让你同梁王聊天,能把他气吐血的那种,一病不起更为好。”
温眠小心翼翼的观察了一下她的脸色,遂开口道:“幽梦居居主似乎还将你当初写给他的决裂信以你的名义摘抄了一部分寄给梁王。”
白知柒虽和梁王没什么来往,但她不喜梁王这一事可是京中人尽皆知的,梁王也是揽月阁史上第一个被她亲自撵出去的雅客,并且也是第一个永远不被允许踏进揽月阁阁门的人,梁王也没少因为这事为人所笑。
当然,顾寒舟比她要更不喜梁王,不然也不会三番四次的派人去刺杀他了,但白知柒从来都是遥观的那一个,正面交锋倒是不曾有过的。
所以顾寒舟这一次不仅是想膈应梁王,更是想膈应她吧?
不知是想起了些什么,白知柒嘴角抽了抽,她昔日和顾寒舟闹翻的时候,口不择言,故意狠狠夸赞了一番梁王,把黑的都说成了白的,夸得那叫一个天花乱坠,那封信也是她当时奋笔疾书写下的。
如今仔细回忆起来,她就差没把梁王的每一根头发丝都夸上一遍了。
报复,这是赤裸裸的报复,她甚至能想象到到时候和梁王见面时,两人该有多尴尬。
不对,尴尬的只有她自己。
“你们有没有觉得,顾寒舟为人十分阴险狡诈,而且是很记仇的那种。”
平姬望了眼她捏的死死的小拳头,咽了咽口水。
“其实也不过如此,想当年嘛,谁还没有个冲动的时候呢?”温眠安慰到。
但白知柒不是个会跟钱过不去的人,她应下顾寒舟这事后兀自在屋里坐了许久。
等白知柒平复完心情出去寻人时,戚玄迟正靠在对面的廊柱前静静看着她。
仿佛就就着这个姿势安静待在那处,望了窗纸上摇曳的人影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