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也是知道的……你很善良,所以才会冒着回来让我收服的恐惧,也要把伤重的皮卡丘它送到我前面……所以才会冒着重入球里的恐惧,也愿意给我机会,使我能够对你负责……所以也才会在昨天听到我的话后,想到自己伤害了出来找你的它后……歉疚痛哭。因此、因此我也不想再看到是这么样的你,却还反而要一直受着这么样的折磨──!”
听着、还是听着,她这么样说道。越说,却越触动心弦。即便,跟我所知有些出入。然而最后的结尾,配上她蹲下,于眼前出示:那个已断开成两片,令我恐惧无比的白球。暖流再转化成激流……一浪,冲击出我的感动;一浪,冲击出我的眼泪;一浪,冲击出我理智的漏洞。努力克制,不要再次失控,跟昨天一样的失控──反覆,自我警诉道:她只不过是对我,没有落井下石、没有在可压迫时压迫、没有在可多踹几脚时,多踹几脚罢了。不能够自己……就这样子:自我做贱,任她摆布,再去重现,跟昨晚相同的失控。那时扑倒在她怀中,磨蹭感激痛哭……甚至还真差点,就放声叫出,效命致死的誓言。突然想起那种,被折磨多时的PM们:不管何人、不管何物,只要再施以小惠,则就效命致死地下场。或许现在,它就将要发生在我头上……这一令我可喜的感觉,实在让我感到太过的可悲……我不要,就这样接受,变成这样──不要──!
“……菊草叶,请你相信我──只要……你不令我为难,让我能够对你负责。那么……不管如何,我都一定会遵守──对于你的承诺!也许……你不喜欢旅行、不喜欢战斗、不喜欢让人对你负责──可是,做为你的训练师,我还是衷心的……向你恳求:希望你能够对我的这些自私容忍……我保证:也将会补偿你──使你能够变强、使你能够快乐──好吗?菊草叶。”
听着、依旧听着,她这么样说道。一臂,拥我头入怀;一臂,顺我叶纹轻抚。反射性的,本是紧绷、本欲挣开,却很快的,化为酥软、转为留恋。身体上,如遭下药般地,那种快速变化,令我惊悸、令我警觉。可惜,流入的温暖,似已灌满,一切惊悸、一切警觉,都给它溶解。不论其言正确与否,亦不论克制与否,却还是感动、还是继续流泪。不知道,这是因为对我坦白的感动?还是因为了解,有放我于眼内的悸动?或许,都有吧?
或许感动,不在于言意,而在于态度?之前,她对我的欣喜,就已经是明确:选我,是绝对有战斗的因素。因此,要对我掌控、要命我战斗、要令我相随……任何一点,都绝不会少,只可能更多。即使裂开医生的白球,依旧有仪式上的红白球-仍是可以的:对我牵制、对我束缚;也还是可以的,令我有所恐惧。然而,尽管如此,却是至今,还都没听过:能够有这种训练师,能够对PM说出这种话。虽然,对于自私的事实,已十分清楚、已感同身受。可若现在,自己真是位训练师……大概也仍没法,能够对其PM们,将此事实如她般,坦白的言说吧?
或许成熟,不在于了解,而在于把握,将了解转化为力量?毕竟,单靠束缚,以维系关系,自始自终,都并不牢靠。然而,只要得其心,其它维系的措施,都将不再有意义。对自身假想,若真为只普通的菊草叶……恐怕前三番话,就是已经足够-令它感动大哭,扑倒胸怀中磨蹭,反覆对着自己嚎叫立誓:那些什么永不分离、效命到死的肉麻誓言……不过现在的结果,也只是令我动容掉泪,以及在不知不觉中沉醉。虽然来到此刻,处于她怀中的自己,也是已经不知道……到底,已对她醉点了,多少下的头?幸好依旧能够肯定,可以拥有……些许的克制。顶多,对于我这只PM,所该要让出的东西……是再也已经无意、无趣,想再要与她讨价还价:大概,所得的信任,已偿清了─我对于她,抱有的所有渴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