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了解,在训练时,支配自己动作的权力,必须让出,无法保有。仅因理所当然,也不可能会有任何训练师,能允许自己PM在训练时,可自把自为。虽毫无异议,但依旧顾虑生命、依旧顾虑效率、依旧顾虑自己......是否只是件,被作为玩具,供其耍弄的东西?
战斗时,却还是有种坚持。那是透过对死亡的恐惧,所维持起来的坚持:也就是指挥行动,除非能够使我相信-听从指挥,会比按自己意志,去行动更要高明。终究,生命是自己在目前,所唯一拥有最重要的东西,不保留交出去,却被弄掉的话,那就一无所有了......没有东西,能赔得起它。这是一件清楚的事实;也许在发疯时、理智握不住身体时,才会有违反的可能吧?我想。虽曾看很多的PM,只因信训练师人格,但却对能力一无所知,就可把生命交出,安心放到他们手上,供其操作、供其掌控。如此大胆洒脱,自己却是无法这样做到。动画中,面对喷火龙,以为会赢;听从指挥,自信上前,相之对战的事......要自己,也得有这样的想法,是实在的不可能。
能够得以评断,小逸曾斥责她的天真,并不是事实。至少她并未以为,对于我这种PM来说,能于开始,就可理所当然与必然,得以取得完全的信任与操控。在PM中心外、在皮卡丘躺卧的窗台外,她对我下第一道指令,想要了解我的能力。虽已知道自己,终将顺服听从指令的结果,但却也报以一个载满怀疑的眼神声音,希望能得到一点的尊重与一点的尊严:尽管了解,关系开始,是建在互相赋予的诚意;尽管了解,她已对我付出如此频密照顾的诚意,也是必须要有所回应。终将要让出自身,所必须要让出的东西,以供她使用......然而仍是对希望能够换得的东西,还是抱持有相同的希望。
也是当然,这样做会有些许恐惧,因它略带叛逆的含意。会否这样,遭她翻脸?狠狠将我修理一顿。包括已惩戒为名,把我锁入球去-尤其是那颗白球:这是最我害怕的事情......每当想起那夜,就不由自主的颤抖。那刚遭蹂躏后,才好不容易,该可恢复心情的那深夜,我却又是发抖、却又是害怕、却又是畏惧、却又是泛泪、却又是无助、却又是瑟缩......在两片冰冷白墙的角落下。看着医生亲切地,将那颗白球交予她手;听着医生殷切地,将那以毒攻毒、以惧制惧的歪理对她阐述......。
本来刚开始,她对于能解决我恐惧PM球的毛病,能够得以解决而感到高兴。很有兴趣地,听着医生拐弯抹角的瞎说,一直听到最后方法后,才有所惊觉。这也才发现身后,我所表露出的惨样。当然,她马上将它收起,迎上去安慰我。称不会这样做,要我放心-同时也对医生有些责难。然而,却难奈何医生那套:这是对我这只太骄纵PM好的鬼话逻辑......或许,也因当时她的态度,能使现在的我,得以凝聚些许的勇气,得以去向她诉求......些许的希望。
“菊草叶,你还是在怀疑……我的选择吗?”
凝重地,她问。虽知存有误解,却又不敢纠正,却又是畏怯、却又是紧张......我颤退一步。毕竟,些许的勇气,仅存一时,无法持久。自遭蹂躏后,内心的原有愤慨,似已磨尽掏空,仅余存恐惧常驻。即便已蒙她善待多回,也即便已她抱持几分信任,但对她的恐惧,还是依旧存在。在当下,使得她表情凝重,我依旧害怕、依旧恐惧-会遭翻脸,而得以饱尝一顿教训或惊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