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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说起来简单的很,实际做到真的是太难了。
自己生了个娃,然后这娃娃如果不行,那么立刻就换人,领养一个来培养,接着代替自己亲生的娃成为领头羊,这个过程可是和伦理道德相悖的,更是直接违背人体内的自私基因的,是一种大彻大悟。
若是天下当朝者都能做到这一点,天下何愁不兴的?
事实就是明明自己的孩子就是普通,就是不承认自己孩子的平庸,这还死命的往高位上送,想着继承自己的地位和权利,结果占着茅坑便秘的很,以至于劣币驱逐良币,最后这世道在不断的发展之后,就烂到骨子里面去了。
“世道为什么会不断的下滑。”
“因为人才被内定挤走了。”
“留下来的都是亲生子了。”
“实际。”
“大多都是不做事情的废物,可怜人才都被挤在了民间,一点点的话语权都没有,只能是眼睁睁的看着蠢狗们让这大州慢慢的滑落。”
“呜呼哀哉的狠。”
所以有些事情一旦想明白了,这就可以看清很多事情了,天工坊为什么是天工坊,为什么第三州这么叼,这是因为别人真的叼。
但这么叼的天工坊外阁的头号人物,汪昊然,他真的会被一个女人忽悠了吗?
这可能吗?
尉迟愈发的觉得不可能,这老贼肯定是有其他想法的!
那么这想法到底是什么?!
而汪昊然则是无奈的开口说道:“宗道友,你的伪装真的是厉害的,这一次真的就是因为运气比较好,我这边才是发现了你的存在,否则我们一直都是认为宗良清和尉迟是两个人的,结果是一个人的啊。”
“这没有想到还是我这边首先发现的,若是她那边也知道了这个消息,会不会也会感觉到有些小小的懊恼,认为你这边欺骗了她哦。”
汪昊然说的这个“她”,指的自然就是步霍然了。
然后尉迟淡定的很,既然这汪昊然和步霍然两个人之间没有什么夫妻之实,不过就是夫妻之名而已,所以以后再遇到步霍然的时候,这是要好好的告诉她,什么叫做不要将自己女儿的门派告诉其他人。
“所以现在汪大人这边会选择帮助风道友吗?”尉迟这样问道。
“帮助的,毕竟我们都有一样的想法,为何不愿意去帮助自己的同伴呢。”汪昊然现在已经是舒服了。
他最怕就是自己的身边出现了一些莫名其妙的人,但现在既然尉迟的身份已经是被确定了,已经是被确定不会坑自己这边的,那么就直接当着尉迟的面同意就好了。
但就在尉迟这边将更深的目光落在他身上的时候,他没有直接回答尉迟眼神的想法,是直接对着风昭阳说道:“是今天晚上?”
“是的,丑时一刻,云香阁的。”风昭阳点头确定道。
“行。”
汪昊然站起来了,尉迟和风昭阳被迫跟着直接站了起来:“所以今天晚上我们在云香阁见面吧,现在我这边还有一些事情需要忙碌,所以是没有办法和二位朋友多说什么的,但没有关系,以后时间很多。”
“好。”
尉迟和风昭阳这就点头了,两个人前后离开了州都天工坊。
现在他们就直接回去云香阁周围的客栈,等着晚上过来就好了,两个人并肩走着,尉迟没有说什么话语,他在揣测汪昊然和风昭阳到底想要做什么?
“这两个家伙明显之前就是认识的,可以看得出来汪昊然还是很信任风昭阳的,那么这两个家伙之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吗?他们对于这件事情的合作已经是走到了什么程度了?”尉迟在思考这一点。
他的身份在被汪昊然知道了之后,原本以为汪昊然这边会将一些小道消息告诉自己的,但是汪昊然这边根本就没有说出来的意思,反正肯定就是藏着事情的,要说是因为不相信自己吧?这肯定也有可能,不过就是可能性不大而已。
或者是因为一些其他的事情吗?
“不懂,但现在我已经是逐渐开始收集线索了,并且就目前情况来看,落花作为我的徒儿,他们不至于会对我有什么害人之心。”
“更不说我本身就是在这种事件中充当着一个捡钱的小角色,可不会左右这种事情的发展的。”
尉迟看的明白的很,他这初来乍到的,在这种李偌澜事件还是迷雾的情况下,他绝对不可能说是装比的到处乱说话的。
他对于州都的了解是需要通过一个个的事件来进行加深的,在不知道州都的水到底多深的情况下,这贸然跳下去,后果一定是相当严重且危险的。
尉迟:下海可不容易,永远不知道遇到的是河童,还是遇到的美男鱼。
走在尉迟的旁边,风昭阳也是在琢磨着有关系尉迟的事情,等到两个人乘上了列车,并且正好列车周围没有什么人的时候,他才小声、难以置信的问道:“所以宗兄,你真的就是收了步落花作为徒儿的吗?”
“是啊。”尉迟点头,“我之前已经是说过了诶。”
“啧啧!”
风昭阳这就很郁闷的样子:“我以为我隐藏的已经是比较深了,但是没有想到你这隐藏的才深啊,不但是直接和步落花成为了师徒的关系,更是和步霍然之间有这么暧昧的关系,我严重怀疑你这个人在演我,但是我现在还没有什么证据。”
风昭阳本来还真的就是单纯的认为这边来到州都是缺钱的,还以为尉迟现在混得非常的不好的,结果别人只是相对于他自己的本身来说是不好的,竟然还和天工坊有这么好的私人关系,这可是步落花啊,是汪昊然明面上的小女儿的。
和步落花打好关系,那么还担心和州都天工坊的关系吗?
这肯定不用担心了啊!
弄了半天,小丑竟然是我自己的?
尉迟则是淡定的笑着,小声的说道:“风道友你多了,我和步霍然之间可没有什么很不错的男女关系,我们不过就是一些简单的朋友而已,最多不过就是对对子的。”
“对对子的?”
对什么对子哦……
风昭阳可不知道尉迟在说什么,“所以步霍然怎么样啊?你觉得这个女人如何?”
步霍然如何?尉迟这就有些小郁闷:“你打听步霍然干啥?难道你对她有兴趣的吗?”
风昭阳瞬间无语,声音更是小小的说道:“拜托,我可没有这么大的胆子,这可是天工坊外阁的大人物,我只是单纯的好奇而已,所以是想要看看宗道友你这边的看法诶,毕竟你和步霍然的关系一定是很好的吧,不然别人不会亲手给你画像的诶。”
尉迟这就点了点头,脑海中也是出现了这个太太的模样:“她啊,才华横溢,老谋深算,难以驯服的啊。”
风昭阳这就是完全认可了尉迟的判断:“是的,我以前曾经看见过她,这女人如果能够控制在手中,这已经是人生赢家的感觉了啊。”
“她本身是没有修为的,没有灵气蕴养身躯,她这放在凡人女子中,不管是整体的气质也好,还是容貌也罢,这已经是顶尖极品的女人了。”
“只不过她现在还是汪昊然的妻子,即便这个妻子是要打上双引号的,但咱们想要收纳了步霍然,这可就是很难的事情咯。”
“她估摸着对男女之情也没有多少的兴趣?所以你要有一天能够吃掉了这步霍然,那么我风昭阳立刻给你跪下来,喊你一声爹。”
尉迟:劳资没有你这么大的儿子。
他没有继续在步霍然身上找话题的想法,只是轻松的问了一句:“所以风兄,你这是以前都没有和汪昊然聊过吗?你们这是头一次在天工坊里面见面,以至于之前你们相互都是不知道对方支持李偌澜的?”
他就是试探而已,看看风昭阳这边的态度。
风昭阳这脸上是出现了很多意味深长的笑容,点了点头:“是的……吧。”
尉迟:又来?
都这个时候了,还在这边装了,我这边都直接认了宗良清和尉迟是同样的一个人,你这边还在这边强行的装呢。
风昭阳或许是感觉到了尉迟心中明显的不悦,他笑着补充道:“宗兄你放心吧,我这边肯定是不会有害你的心思,然后你放心吧,你不是来到州都里面弄钱的吗?那么我拿我的狗头作为担保,你肯定是能够弄到很多钱!很多很多钱!”
是吗?尉迟眉头挑开:“真的假的?”
“真的,我骗你是你儿子。”
风昭阳言之凿凿的说道:“我现在是因为有些事情不能说出来而已,但你如果仅仅是站在旁观者的角度来见证这种事情,那么你绝对是可以拿到一些金银的,毕竟汪大人那边也是默许你的存在,已经是愿意给你分一杯羹了。”
他的意思很简单。
第一,你尉迟只能作为一个旁观者,不要在这种事情中搅局了,更是不要在这种事情中站队,这样很危险。
第二,这明显就是一场看不见的阴谋。
第三,有钱拿。
而对于尉迟来说,他欣然同意,他现在更是不想要深度的参与到州都里面的,他登仙门才多长时间的?
只要有钱拿,那么都好说。
“行吧。”
“我听你的,然后你要是骗我,我诅咒你晚年不详啊!”尉迟黑着脸一副狰狞的模样。
风昭阳站在列车中摸了摸头,老脸通红的样子:“宗道友,我还是很喜欢你的,我如果是女人,我一定是嫁给你的,所以我不会骗你的。”
尉迟头皮发麻。
他不说话了。
……
回到了客栈后,尉迟思索了很长的时间。
最后暂时没有办法了解到他们这些人的想法,只能说是走一步看一步,现在得到的线索还是太少了。
就像是游戏里面一样,现在任务才走到了一半,还没有办法完全推测出来整个事件。
晚上的时候,尉迟就已经是和他们一起去了云香阁。
当然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所以晚上真的就是很晚了,已经是子时过去了之后,这才是一群人藏匿着来到了云香阁中。
先看汪昊然这边,汪昊然的身边除了有一个风昭阳之外,还有两个陌生的男人,这两个陌生的男人眉头皱着,站在汪昊然的旁边,显然他们的地位不算是特别的高,但不管如何,肯定是比他尉老实这州都老咸鱼的身份要高的。
再去看对方这几个大佬,这几个大佬尉迟就完全不认识了。
不过他虽然不认识,但是可以简单的分析。
“这厢房里面被分成两派人,每一派人都有一个主手,一个副手,再加上两个陌生人的。”
“主手和副手明显就是稳如老狗的样子,落在汪昊然这边,他汪昊然和风昭阳都是很冷静的,脸上虽然没有多少的笑容,但是可以看见他们还是比较从容的。”
“至于他们旁边另外两个男人,这两个男人就是时不时的交互交流眼神,眼神中还是有些不确定和小小的胆怯。”
汪昊然这边是这样,另外一边也是一样。
“这情况就有些特殊了。”
深谙人事的尉老实,这脑海中立刻出现了一个古怪的想法。
“汪昊然冷静,对方头目也是冷静。”
“那么在对方地位势均力敌的情况下,他们要么就是装腔作势,要么就是提前就已经是私下交流好了。”
“我觉得还是后者更加可信,也就是汪昊然和对方的头头是私下沟通过了,已经是确定了一些答案,现在就是走过场而已。”
尉迟嘴角出现了一些若有若无的笑容,他平静的看着花魁娘一个个的出现,给现场的四个人倒茶。
他的右手边就是汪昊然、风昭阳等四人,左手边则是陌生的四个人,他尉老实坐在中间的位置上,就像是一个裁判一般。
“走过场的原因是什么?这就是演戏而已,就是为了避免内定让人起疑心的一种演戏而已,那么演戏给谁看?”
“他们肯定不是给我看,因为我这边是忽然之间来到这种事情中,他们原本根本就没有想到我尉老实会忽然之间出现的,所以他们演戏的目标,这应该是给己方这边的新人看的,就是给两个陌生人看的。”
“是让他们看到这件事情的结果,他们就像是见证人一样的存在。”
太正常的。
比如州都要建设一座桥,实际上这桥已经是内定给某个人了,但如果直接内定了,这对外面没有办法有一个交代,所以一个对于州都这座桥的竞标现场,这就有三种人。
第一种就是内定的人,他们稳如老狗,就像是现在的汪昊然和对方的一个头目一样。第二种就是配合的演员,比如风昭阳,还有对方头目旁边的副手。第三种就是吃瓜陪跑,完全不知道情况,还以为这个世道是公平的傻子。
第三种人,这就是双方带过来的两个现在表情完全不算是冷静的家伙了。
“此时此刻,恰如彼时彼刻。”
“竟然会如此的相像?”
“像。”
“太像了。”
尉迟越看越是像,面带冷漠:“所以我如果判断的没有错误,这一场争斗应该是内定成功,多出来的四个人,这就是为了将消息真实的扩散出去而已,他们就是不知道自己是工具人的工具人而已的。”
而现在茶叶已经是准备好了,房间门已经是关闭了,谈话的禁制屏障已经是被抬起来了,对话可以正式开始了。
“来,问我,我是谁。”尉迟心中想着。
接着对方就像是听见了尉迟的安排一样,对方头目淡定的看着汪昊然,眼神示意尉迟:“汪大人,不知道这一位是谁?”
“来,帮我解释。”尉迟的脑海中出现了汪昊然。
汪昊然笑着说道:“李大人,这位是单纯的见证者而已,他本身并没有伤害我们双方友谊的意思,有了见证者的情况下,我们对待宫魁娘事件是不是就可以更加严肃了呢?”
“绕了一圈,其实就是表达了一个意思:你放心,他是自己人,别怕。”尉迟解释了这个人的话。
“行。”李大人点了点头。
尉迟:“……”
“好么,就和自己想的一样一样的,那么接下来双方开始阐述立场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