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关则是由袁世凯带出的人掌控着,他同样难以涉足;至于政界,更是被吴襄系统治着。就连海军都与他毫无关系。
这样的处境让刘铭传感到无奈和无助,但他还是选择坚持下去,等待着机会。
于是便命人将他带来。韩勤道:“刘大人可有急事?通知下人送来公文即可,何必一早便守候在此,本宫若落下苛责老臣的骂名,那该多冤枉啊!”
刘铭传两眼瞪大,方才想到这处关节,急忙跪下道:“臣只是着急禀报要事,忘了会对太子殿下造成影响,臣有罪,望太子责罚。”
太子韩勤吃了一口包子,笑道:“刘大人勿惊,本宫与你开玩笑呢,别动不动就跪了,我朝早就废除跪拜礼了。来人,给刘大人拿碗筷。”
刘铭传这才起身,躬身行礼后坐在太子身旁。他神色凝重地向太子禀告了昨夜盐场之事。昨夜他们成功抓获了主要案犯十三人,并对其全部抄家,起获赃银约一百万块大洋。
接着,刘铭传又提及了昨晚连夜审问冯良春案的情况。经过审讯,发现此案与定远知县和该县县丞有很大牵连。而这些相关的卷宗,也已经被刘铭传全部带来了,以便于太子殿下处理安徽御案。
太子看了一眼放在桌子上那厚厚一沓的卷宗,并没有翻阅,而是将目光投向了正在喝粥的刘铭传,笑着问道:“刘大人,你原籍也是安徽吧?”
刘铭传赶紧放下碗,预料到太子恐怕会谈到安徽官场的问题,说道:“臣合肥人士,后被陛下启用任台湾巡抚期间,已陆续将家人接过来安置。家中田产也多以台湾开垦的荒田为主。
后调任江苏巡抚,家中子侄为官者两三人,也只是在山东河南等地。其余皆是响应陛下商业兴国的口号,做起了实业。”
韩勤笑道:“你看看,刘大人还是误会了,本宫并没有问你安徽涉案之事,你倒给我报起了账。”
刘铭传尴尬一笑。道:“臣族中倒是还有几个长辈,先前的部下也有几人在安徽任职。殿下若有所用,臣回去后便书信与他们,必能相助殿下。”
韩勤道:“刘大人有这个态度,父皇和朝廷自然也就安心了,这安徽行事如此过分,江苏定要划清界限。”
刘铭传道:“太子殿下教诲,臣一定严格约束下属。”
用完早餐,刘铭传拜别之后,便开始清理江苏官场,有了太子卫队压阵,处理起来也就无所畏惧。到底是多年的老臣,狠辣的手段并没有随着年龄的增长而消退。
抄家抓人,动作迅速。一看就是早就准备好了证据和调查结论,只是等待这个时机。
江苏官场正在纷乱之际,安徽的省报却刊登了定远县令惨死的新闻,还登上了焦尸的照片。
文章内更是添油加醋地描写了靖安司的人为了口供不择手段,将县令折磨致死。这篇报道引发了轩然大波,众人纷纷指责靖安司草菅人命。
很快,一篇名为《论靖安司》的文章又登上了报纸。作者从靖安司的成立、运作方式以及所造成的后果等方面进行了全面剖析,
并得出结论:这种机构完全听命于皇帝,有不受法律的制约,实在是太好用了。当今陛下英明神武尚敢如此目无法纪、对付朝廷命官,后世之君若是平庸之才,岂不放任自流,危害社会?
一时之间,整个江南地区都陷入了一片混乱之中。无数官员和百姓纷纷谴责靖安司,要求彻查此事并严惩凶手。与此同时,关于靖安司滥用职权、残害忠良的传闻也越传越广,甚至传到了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