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康城外,长江渡口,杨柳青。
一队人马在江畔遥遥远眺北岸,为首一男子端坐马鞍之上,一双乌黑眸子平静的望着滚动的江水,眼波却闪过无数的忧愁,眉头浓重,心中急迫难耐!
此人生得相貌堂堂,英武伟岸,只是面皮黝黑,不过双目如鹰,锐利明亮,到让人瞧了有些不寒而栗!
不错,这率领马队出现在江边渡口之人正是征北大将军徐宗文!
前两日,庞白接到郯城锦衣卫的消息,夫人桓献容在刘牢之、张三以及闻讯南下的诸葛侃、郑略的同心协力之下终于从南山一伙马贼手中得以解救。
算日子,桓献容一行今日便要到建康城,当初桓献容被掳,徐宗文心中担心不已,奈何被建康局势所束缚,不能亲自前往郯城营救桓献容,心中愧疚,所以早早的带着十名狼卫在长江渡口等待。
“主公,夫人他们乘船过江了!”庞白见江面上驶来数十艘艨艟快船,船头旗帜打着骁骑军的军旗,忙出声提醒徐宗文。
徐宗文抬眼望去,果然看到了奉命南调的五千狼卫。
“参见主公!”
不多时,诸葛侃、郑略二人率领五千狼卫整队迎接徐宗文的巡视。
当桓献容从船舱中缓缓起身,徐宗文再不能忍下去,他快步冲上前,一跃跳上甲板,伸出手用尽一切气力将桓献容拥进怀中,仿佛此刻天地静默,时间停止,良久良久!
桓献容的鼻尖已经红了,双眼都沁出了泪水,她任由徐宗文的大手在自己身上摩挲,一言不发,嘴角已弯起一抹轻微弧度!
“瑶姬,你的脖子!”徐宗文的指尖停留在桓献容的脖颈前,看到那再明显不过的白绢缠绕着的伤口还隐隐透着鲜红的血色,徐宗文几乎是叫出了口!
桓献容低垂着头,没有回答徐宗文,似乎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一时半刻说不出口。
岸边的郑略欲言又止,诸葛侃伸出手阻止了他,自己走上去去解释:“主公,是我援救不力让夫人受了伤,请主公责罚!”说着,诸葛侃的身子弯了下去。
“大哥!是我来的迟了,没有及时救出嫂嫂,请大哥罚我吧!”郑略冲上前,一个箭步跪在泥地里。
刘牢之与张三也异口同声道:“主公,属下有罪,请责罚!”
徐宗文望着眼前请罪的四人,又回头瞥见桓献容脖颈上的伤口,他抬了抬手又放下,又抬起手,随后被走上前的桓献容一把握住。
“夫君,此事怪不得他们,是我自己所为,请夫君饶恕他们。”桓献容终于透露出了细节,原来她被掳上山后,马贼首领看上她的容貌,想要纳她为妾,被桓献容严词拒绝,最后桓献容抽出徐宗文赠予的结婚发簪准备自尽!
后来,马贼也不再强迫,而桓献容自尽的第二日刘牢之与张三等人就感到了郯城,很快,马贼又被赶到的诸葛侃和郑略截杀,桓献容这才得以脱离虎口!
“原来如此!”徐宗文疼惜的握住桓献容的双手,回头让四人起身,并命郑略持调兵符令与诏书率领五千狼卫前往冶城扎营,其余人等随他一同回府。
“谢主公,谢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