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人上了马,桑托斯阴沉着脸,真是越麻烦的时候麻烦事越来。他心里琢磨着怎么炮制那两个好运气的家伙,四人跟在他身后一路飞驰。约莫着在过一个小高地就能看见莱姆城时,几辆拉着粮食的马车不知道什么原因打横在中间,几个赤膊的壮汉鼻孔里喷着两条热气,将打横马车上的粮食搬到旁边的马车上。
桑托斯远远的瞥了一眼,那马车的轮子裂了。这种事不常见但是也不少见,格林兰供应了接近四分之一个帝国的粮食需求,南来北往的商队都有,难免有一些路途比较长,到了这里又没有来得及维修,结果出了事故。
“从旁边绕过去。”,桑托斯一挥马鞭,手中的缰绳用力一拽,胯下的骏马顺着力道犟着扭过头,朝着一旁的草地跑了过去。
就在五人刚刚要绕过打横的马车时,领头的桑托斯胯下的战马突然发出痛苦的嘶鸣,两只前腿仿佛钉在原地矮了一截,突然翻了个身体将桑托斯甩了出去。他身后的四人来不及拉缰绳,胯下的马匹也如出一辙,前膝一矮,整个马身就朝着前方翻了出去。马匹都横在地上,前腿的纷纷断成两截,深白的骨头刺破了皮肤暴露在空气中,这五匹马的前脚掌都仿佛被什么用力从腿上拽掉。
几人被甩的头晕目眩,到了地上甩了甩头,刚回过神来脸色就变得极为难看。他们身周都是一个个比拳头还要大的深坑,深浅不一,最少也有半尺深。
桑托斯心中暴怒异常,那四个家伙也是警醒万分,立刻拔出马背上的武器,扑向一边正在搬运粮食的苦力。不管这件事和他们有没有关系,有杀无错,一个都不能放过。
那些苦力放下粮食,呆呆傻傻的看着扑来的三人,仿佛被吓傻了一样,什么都来不及反应。就在这三人露出狰狞可怖的笑容时,这让人感觉到惧意的笑容突然凝固了,因为他们发现,在这打横的马车后面,有四个长相很普通的人,他们举着一种叫做火药gun的东西……。
子弹呼啸着穿透这几人的身体,弹头打着滚从身后穿出,破开一个碗大的空腔,激起一阵血雨。
桑托斯呆了一下,他猛地一拉他身前护着他的手下,转身就跑。他的大脑一片空白,不管平日里多么的冷静或者暴躁,不管之前有怎样的情绪,此时脑海中什么都消失了,只逃!逃!逃!
一切的发生不过在十几二十几秒之间,桑托斯的反应力和果断的确超人一等。从他坠马的一瞬间,他就知道自己中了埋伏,所以手下三人毫不犹豫的拿着武器就要斩杀附近一切活着的生物。可没想到的是,对方居然敢正大光明的在靠近外城城关的地方用火药gun?
人奔跑的速度,再快也快不过子弹。
身后又响起几声枪响,桑托斯只感觉到有人在自己背后猛地推了自己一下,速度反而更快了一些,可却失去了重心,踉跄了几步狗吃屎一般扑到在地上。
他双臂撑着地面想要爬起来,可不知道为什么却使不上劲,肺部突然受到了什么刺激,猛地咳嗽起来,一张嘴一口血就喷在面前的地上。血液阻塞了气管,他的胸口剧烈的抽搐着,猛烈的咳嗽和喘息,有一种窒息的感觉。
他勉强的让自己翻了一个身,躺在地上,转动眼珠用饿狼一般的眼神盯着走进的几人,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被鲜血堵住。一股股鲜血随着肺泡的抽搐涌出来,一阵阵晕眩感疯狂的涌上心头,他抬起手颤颤抖抖的指着走来的那几人,不知道想要表达什么。
一名相貌平凡,穿着小皮袄的人走到他身前,面无表情眼神漠然的盯着他看了两眼,举起手中的枪塞到桑托斯的嘴里,轻轻的扣动了扳机。
而在外城区,类似的一幕幕同时发生,
猛虎会的副会长,人称巨魔比利的壮汉坐在一间小酒馆里品尝着新鲜的朗姆酒,新来的侍应生不小心摔倒在他身前,盘子里的酒壶跌落在地上,溅起的朗姆酒打湿了他的裤脚。他面色愠怒的站起来,猛地踹了那侍应生两脚,弯下腰摸了摸裤脚,突然感觉到腰间一阵剧烈的撕裂痛楚,还没有来得及查看伤势,地上的侍应生的手臂突然扭曲起来,关节翻转着以一个非常别扭的角度,将一柄匕首送进了他的喉咙里。
在两条街外,刚刚从妓寨里潇洒完的猛虎会长老默多克,哼着小曲坐上马车,刚要起步离开,有人敲了敲马车的车门。他疑惑的透过马车车门上的窗户看了一眼窗外,一个身穿风衣头戴宽沿礼帽,相貌被帽檐遮挡住的人站在那。他打开车门想问问那人要做什么,却看那人从遮掩住身形的风衣里掏出一只手gun,对着他扣动了扳机。之后还怕他死不掉,掏出匕首狠狠的插进了他的胸口。
一个小时之内,一幕幕上演,猛虎会的领导层几乎全军覆没,这个横行在莱姆城十几年的帮会一瞬间从上而下的瓦解。很多猛虎会的成员感觉到一种暴风雨袭来的急迫感,纷纷带上可以拿得走的财务快速的离开了莱姆城。
这个时候,坐在赌场里的两名疯狂的赌客对视一眼,笑着掏出一把手gun,拍在了赌桌上。
一条条消息汇聚之后送到罗西的这里,罗西耸了耸肩,从今天开始,莱姆城他说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