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
“我刚才真的看到了,我发誓!”
一边掌着船舵,桑托斯一边解释道:“也有可能是干扰之类的。”
“这里什么都没有。”
“我看看。”
将船舵交给对方后,桑托利就火急火燎地蹿到了雷达面前。
第一眼看去,刚才观察到的那个不明物体确实已经不见踪影。
‘啪啪~’
似乎是想起了什么,桑托斯用力在雷达显示屏外侧拍了两下。
果不其然,一个长条形的深色阴影当初出现在了雷达十二点钟方向。
好似信号不稳定一般,一闪一闪的。
“快来看,就在那!就在我们前面!别告诉我你什么也没看见。”
“你看到我说的东西了吗?”
“闭嘴!”
凝视着雷达上的不明阴影,墨菲眉头越皱越深,沉声道:“哪里是十英里?!分明是五英里……”
话到一半,这位船长的碧绿色瞳孔骤然一缩。
“三英里、两英里……”
凝视着雷达上那个以超音速接近的阴影,墨菲再也无法保持冷静,声嘶力竭地大吼道:“该死!快右满舵!我们要撞上了!”
然而,为时已晚。
‘咚!’
一声巨响,北极战士号好似撞上了一堵坚不可摧的冰山,船头瞬间扭曲得不成样子,前进的势头也戛然而止。
船舱内,第六感毫无征兆地疯狂示警,卡恩只来得及用身体盖住右手臂边的黑长直少女,左手夹住的小女巫,一股熟悉的失重感就突然传来。
下一瞬,书本、水杯、神情惊慌的船员,各种事物在巨大惯性的带动下飞舞、翻滚,乱成一团。
万幸的是,北极战士号速度虽然出众,但依旧远比不上陆地上的小汽车。
即便发生撞击事故,也不至于一下子船毁人亡。
“皮特罗,你没事吧?”
待船体稳定下来的第一时间,卡恩立马将目光投向了前方那十多个人挤成的人堆。
“齁利谢特!我的腿!”“不会又遇见疯狗浪了吧?”“我们怎么这么倒霉。”……
一时间,哀嚎声四起。
“你们小心。”
放下旺达和埃琳娜,卡恩当即化作一道残影,开始救人。
似乎墨菲等人对类似的意外早有准备,船舱内并没有存放刀具等尖锐物体,就连刀叉、扳手这些器具都没有。
船舱这十几人的伤势大都是磕碰造成的,又互相组成了肉垫。
所以,伤势都不算太重。
伤得最重的理查德,也只是摔断了一条腿。
简单处理了一下伤口,莫瑞恩就急不可耐地拿起一旁的传呼机,高吼道:“墨菲、桑托斯!你们没事吧?”
久久不见回话,女水手心头越来越急:“上帝保佑,千万别出事。”
正当她准备前去驾驶舱查探情况只是,一道虚弱地身影突然从传呼机里传来。
“我…我们没事,桑托斯的鼻梁磕断了。”
“先不要管我们,快去检查船只有没有受到损伤。”
………………
推开驾驶舱的大门,卡恩目光转向这位额角肿了一个大包的船长,毫不客气地问道:“怎么回事?”
‘哗啦~’‘哗啦~’……
用铁锤敲掉被裂纹占满的玻璃窗,墨菲龇牙咧嘴道:“撞上了一艘客轮。”
一艘长达百米的钢铁巨兽横亘在正前方,如同一面不可逾越的巨墙,堵住了这艘小破船的去路。
看清窗户外的景象,卡恩不由皱眉:“客轮,从哪冒出来的?”
“我也不知道。”
摇了摇头,墨菲拿起传呼机,大声吼道:“道奇,打开探照灯!”
话音刚落,数道粗大的白色光柱就从拖船尾部亮起,投射在了前方的游轮之上。
从上到下,从左到右,一一扫过。
在埃琳娜等人踏入驾驶舱的刹那,十几个字母突然出现在了众人的视野之中。
“安东尼娅·格瑞兹号。”
念出这艘船的名字,墨菲瞪大了双眼:“我的上帝,她真美。”
“意大利的客轮在速度上没有竞争力,所以,他们只好另辟蹊径,建造了这艘漂浮的艺术宫殿。”
“居然是安东尼娅·格瑞兹号!”
黑长直少女也不由发出了一声惊呼。
“你知道它?”卡恩疑惑的看了过去。
“嗯。”
点了点头,埃琳娜回忆道:“一年前,我为了完成一个课题,曾经在图书馆查找资料时,见过她的信息。”
“它搭载着六百多名乘客,其中五百多人是意大利人,从拉布拉多港起航后,三天不到就被报失踪。
也就是1962年5月21号。”
“奇怪的是,连求救信号都没来得及发出,就突然从大海中消失了,曾被华盛顿邮报评价为六十年代‘十大诡异事件’之一。”
克里斯眼角抽搐:“我怎么感觉跟我们这次的遭遇有点像。”
“像?”
兰姆奇没好气地看了自己未来的女婿一眼:“这艘船现在可好好的拦在我们面前,还差点把我们碾成一摊肉酱。”
“这位小姑娘说的没错。”
墨菲认同的点了点头:“自安东尼娅号失踪以后,每为船长都在寻找它的踪迹,希望它没有沉没。”
“为什么?”有人不解。
“根据海洋法,任何在公海上发现的无主之物,都归发现者所有。”
“这可是一大笔财富。”
解释了一句,墨菲立刻打开扩音喇叭,开始联络上面的可能存在的幸存者:“这是民用拖船,北极战士号,有人在船上吗?”
“这是北极战士号,能听到吗?”
……
……
连续呼叫十多遍,依旧不见人回话,墨菲不由长舒了口气,朝旁边的船员命令道:“桑托斯,启动起重机,我们要开工了。”
“是,船长!”
即便鼻孔里堵着两坨纸巾,也丝毫掩盖不了他脸上的兴奋与激动。
看向自己的男友,埃琳娜询问道:“我们要上去吗?”
“能不去就尽量不去。”
凝视着面前这艘钢铁巨兽,卡恩毫不犹豫地答道。
不知为何,这艘巨轮始终给他一种不太好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