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烨说:“哪里,在下刚到白府,正如无头苍蝇一般找不到头绪,万幸有兄弟来帮忙解惑,求之不得呢。”
来人自我介绍道:“在下姓晏,名婴,莒国郠城人氏,来白府一年有余,忝居东院上座,就在兄弟隔壁,这间院子已经好久没人来住了,前两天有人来打扫,我就开始好奇是谁会住进来,一夜未眠啊,今天兄弟一进来,我就急不可耐的过来一瞧究竟了。”
武烨招呼晏婴在院子里的石凳上坐下,说:“在下姓武,名烨,秦国人士,与晏兄颇有一见如故的感觉啊。”
“同感,同感。”晏婴从怀中摸出一壶酒,摆在石桌上,又掏出两个酒杯,显然是有备而来。二人就着温暖的阳光,在院子里开始饮酒畅谈,主要是晏婴在介绍白府的情况,虽然作为白府的门客,但晏婴点评白氏却非常犀利,从人脉到商业无一不评头论足一番,洋洋洒洒说了一个时辰,意犹未尽又由白氏发散开来,说到姜氏与田氏的关系,原本就不好看的一张脸,喝完酒后更加糟红,说的话也是惊世骇俗,若传出去实为大不敬,立刻拉去车裂也不为过。
武烨即不劝阻,也不插嘴,只是陪着喝酒,神情从始至终也没有变过,他不明白这么一个口无遮拦的人怎么会在白洛上院呆上一年时间,按理应该早就被扫地出门了,唯一的解释就是他是故意的,这个叫晏婴是来试探武烨的,不过这是出自他自己的想法,还是被别人派来的,就不得而知了。武烨自己也是个不怕事大的人,就干脆陪晏婴这样喝下去。
晏婴侃侃而谈,一壶酒很快见底,感觉还不尽兴,于是拉着武烨起身,说:“带你去个好地方,我们兄弟二人接着喝。”结果第一下没有拉动,晏婴本来就想试探一下这位卖相十分不错的朋友有几分实力,伸手时加了几分力,结果出乎意料,对方纹丝不动,于是又使出五成气力,仍然没有拉动对方半分,于是干脆撕破伪装,用上了七成气力,武烨还是微微一笑,不动如山。
晏婴松手笑道:“武兄有点意思哦。不过,今天这地方你非去不可,因为是你欠我的。”说完不由武烨询问,干脆双臂架着武烨起身,武烨见晏婴不像带着恶意,也不好再推辞了。
二人七拐八弯很快就走出了上院,再穿过一湾碧池,来到一处拥挤的院落前,里面传来阵阵嘈杂声。武烨迟疑地问:“这里是?”
晏婴笑道:“这里是下院啊,不过里面也是藏龙卧虎,有不少义气相投兄弟,武兄一定会乘兴而来,满载而归的。”
推开院门,院内摆满了七八张桌子,正是午饭时间,各色各样的人正围在桌前用饭,见到晏婴带着个俊俏公子哥进来,顿时哄堂大笑。武烨有些摸不着头脑。
晏婴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径直走到居中的桌前,从怀中掏出一粒金子放在主位的老者面前,老者鹤发童颜,满面红光,看了看金子,又看了看武烨,笑道:“你晏婴不是牙尖嘴利吗,今天怎么主动向我这个糟老头子认怂了。”
晏婴摆摆手道:“跟荀老爷子认输,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唉,要怪就怪我过于相信白大小姐的审美眼光了,原以为我们临淄八仙可以凑个完整呢,没想到来了这个玉树临风的家伙,貌不同,不相为谋啊。”
荀老爷子不给晏婴留一点面子,笑道:“要真是临淄八仙,这小伙子倒是能凑个吕洞宾,可谁叫你们是临淄七怪呢。。。。一个个跟长歪了似的,还好意思怪小伙子长的端正。”
“岂止是端正啊,简直是泯灭人性的潇洒啊。”一位年长的女子上来反复打量武烨,目光充满友善亲近,弄得武烨非常不好意思,像新姑爷上门见丈母娘一般。年长女子边笑边跟武烨解释事情由来。
原来前两日有人看见下人在打扫上院的房间,便知道又有一位门客要入住了,可是非常有意思的是白洛门下现有七位上院门客,六男一女,唯一的女子原本是吴国人,以一手精美刺绣闻名天下,被称为“手生百花,锦有山河”,六位男门客也是身负奇才,不过最让人津津乐道的是这六位男子的长相,实在惊为天人,晏婴已经算是长的很不错了,其他几人只能用“鬼斧神工”、“造化神奇”来形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