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渊的宽袍再次被压扁,而且这一次足足退了三十丈才止住退势,飘逸的宽袍上已是千疮百孔,风度全无。
宋渊将蕴含奏九天的刺颅剑气终于化解消散后,面色铁青,没想到兄弟二人联手,居然祭出如此惊天动地的一剑,让他退足六十丈才勉强撑住,在宋军面前颜面尽失。
宋渊面色不变,但内心已经怒火冲天,六十丈的距离他瞬息可至,却走了足足近百步,巨大的气流漩涡在宋渊头顶上生成,气势愈演愈烈,还未融化的雪块纷纷被卷起,在漩涡的中心聚集在一起,形成了巨大的雪块,雪块又不断被压缩,挤压成一个晶莹剔透的冰晶。
当宋渊走回原来的位置上时,他抬手指向冰晶,漩涡在他的牵引下缓缓移动,仿佛天穹也在倾斜,将要压在共城城头,共城城前十里方圆的积雪全变,只剩眼前如拳头大小的冰晶闪烁着明亮的光芒。
这一式,已经技穷的武烨、武庸如何去防,或是防无可防。
当宋兵已经为破城欢呼时,突然在旋涡冰晶与城墙之间出现了一张画卷。
宋兵的欢呼戛然而止。
那真的是一幅画卷,画的是千里峰火相传。
小小一张画卷,却硬生生抗住了如有天倾的漩涡冰晶。画卷中的峰火台一座接一座的飞出,飞蛾扑火般撞向漩涡中心的冰晶,当最后一座峰火台也飞出后,冰晶表面终于出现了一丝裂痕。
啪,一个清脆的破碎声,冰晶裂开,一片雪片从当中飘落。
空白画卷也在空中兀自旋转着掉在地面。
吴道玄面泛红潮,气喘吁吁道:“总算及时赶到。”
宋渊看清来人后,面露尴尬,竟然是画圣吴道玄,对于同样爱好书画的宋渊来说,吴道玄是一位值得结交和尊敬的大家,宋渊家中收藏了很多吴道玄的画作,闲时还经常拿出来品鉴一番,二人私交也不错,没想到在今时今日相遇。
吴道玄怒道:“姓宋的,欺负我吴家没人吗?”
宋渊摇头道:“道玄兄何出此言,为何偏袒这两个年轻人。”
吴道玄看了一眼武氏兄弟,冲宋渊说道:“这两个小子长得跟我一样英俊潇洒,这么明显的理由,你说我为什么偏袒他们?”
武烨与武庸面色古怪,宋渊更是不明所以,说道:“道玄兄,从未听你提起过有子嗣...”
吴道玄打断宋渊的话,说道:“外甥像舅,这点常识都没有吗?”
宋渊被呛在当场,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吴道玄觉得还不过瘾,将随身带来的厚厚几捆画卷全放在城头,挑衅地看着宋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