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扉扉……”柳芸还想找借口将这件事情糊弄过去。
云扉却不想再听,她也不想再兜圈子。
直接问:“是不是云胜回来了?”
云胜,她那位血缘上的父亲。
柳芸想到的借口被这句话堵回去,她瞳孔放大,似乎没想到云扉为什么会知道。
这下都不需要她再说话,表情就给了云扉答案。
云扉眼里升起抹讽刺,道:“他是不是威胁你了?让你把钱给他,否则……”
“否则,他就要来找我要钱,如果我不给,就采用一些手段,让我名声坏掉,把我工作搞黄?”
这是云胜惯用的手段,云扉轻轻松松就能猜到。
柳芸知道云扉自小就极其聪明,可没想到她比自己想的还要聪明。
她都不需要说话,云扉经过几个模糊的词,就能猜到整件事情的过程。
过了两秒,柳芸低眼,“扉扉,他答应我的,给他十万块钱以后永远就不会打扰我们。”
她会同意这个条件其实也很简单。
她知道云扉很讨厌云胜,她不想让云胜蹦到云扉面前,惹得女儿心烦,更不想让云胜打扰她们现在的生活。
并且,柳芸不想让云扉的朋友、同事知道云扉有这样一个无赖父亲。
“你给了他十万,他想要二十万,他永远都不会满足。”云扉冷静直白地道出这个事实。
“他会像一块狗皮膏药一样缠着你,直到被我发现的那一天。”
七年前,云胜欠了钱,怕被人报复,卷走家里仅剩的一点钱,抛弃她和柳芸离开。
但凡云胜要一点脸,现在都不会来找她们进行敲诈。
这个柳芸当然也想过,她手指抓住被褥,好一会儿才说:
“我知道,所以我找了律师……”
如果是几年前的柳芸,她软弱可欺,遇到这样的事情也不敢反抗,只能被人欺负。
可现在不是了。
生活条件不同,遇到人、圈子也不同。
她现在虽说不是那么聪明,但也不傻。
知道云胜这种算是敲诈,她就找了律师,了解了相关法规后,她懂了如何收集证据。
柳芸就等着把这十万块钱给云胜,再报警……
可是,人算不如天算,谁曾想这件事还没处理好,自己就进了医院,也被云扉发现了。
云扉懂了,柳芸是打算瞒着她,偷偷地把云胜送进监狱,好让她不被云胜打扰。
相比几年前柳芸确实聪明了不少,可她考虑事情还是不够全面。
她一个女人,对上云胜肯定吃亏。
难道柳芸就不怕露出马脚,被云胜察觉?
柳芸自然害怕,她老实了半辈子,还是第一次想算计人。
女子本弱,为母则刚。
可钱她要筹备,只能连续加班到深夜,心理上又极其有压力,害怕被云扉察觉,又怕被云胜发现。
这么重的压力压在她单薄的肩上,她如何能不病?
云扉想起昨晚柳芸从手术室出来,主治医师跟她说的话。
“焦虑过重,时常处于紧张、激动焦虑等情绪……应激性心肌病,要保持病人心情愉悦……”
“妈,你当务之急就是养好身体,其他的事情……”
“我来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