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显然是不能的。
“我只是......”不知道是不是沈南乔的错觉，客厅只开着旁侧一盏落地灯，昏黄的护眼灯光，没有完全照亮身边人的脸，沈南乔平日只有自己在家的时候，很喜欢开主灯以外的灯光。
沈南乔感觉窦时晏有些哽咽，但是他的侧颜隐藏在昏暗中，沈南乔不能确定。
“我只是不甘心，南乔。”
窦时晏说他不甘心。
这三个字让沈南乔不敢开口安慰，她作为半个当事人，实在不知道怎样开口，才能将自己的情绪给摘出去，将一切话都能好好说。
沈南乔也不甘心，她不甘心在自己努力登顶之后一切幻化为虚无，也不甘心自己只能躺在冰冷的水泥地上等待着死去。
她也不甘心。
沈南乔不甘心，她能够短暂共情窦时晏的不甘心，但是没办法全部理解。
她的不甘心是现在的沈南乔只要努力，一点一点往上爬，能够弥补回来的错误。
窦时晏的不甘心，沈南乔扪心自问，自己不可能大手一挥，说：没事儿，就当做一切都没有发生过吧。
沈南乔不能控制自己的感情，当然也没有立场劝阻窦时晏遗弃自己的意愿。
这是属于每一个人的自由。
许久许久，沈南乔都没有说话，奇怪的氛围，让沈南乔不敢开口，甚至不敢拿出手机看上一眼时间。
窦时晏似乎是在自我消化，因为当他说出那些话之后，再一次开口，沈南乔只能察觉到与以往别无二致的轻松与愉快。
窦时晏解决了坏情绪。
这样的氛围让沈南乔感到轻松，竟然开始吃瓜，或许这中间有上一些关于沈南乔自己的好奇。
“话说你什么时候开始发现自己内心变化的。”沈南乔就像是一名向着老前辈研究演戏心得的小演员，带着好奇和尊重，脸上有些小心翼翼。
不能说是沈南乔好奇，与窦时晏相识这么久以来，沈南乔从来没有发现过，现在她敢问，只是因为实在好奇，甚至已经在开始回忆了。
见状窦时晏都知道沈南乔是在想什么，他当然不可能顺着沈南乔来说，他站起来活动了活动腿脚，保持一个姿势坐着，窦时晏已经感觉到发麻。
窗外的景致吸引了他，他站过去看着眼下的景色，在沈南乔凑过来的时候说：“楼上能够看得更远一些。”
沈南乔看看窗外已经熟悉的不行的场景，附和：“应该再高一些更开阔。”
窦时晏从自己的外套兜里拿出来一小串的钥匙、
抬手就要递给沈南乔，沈南乔看着那眼熟的配套，有些惊恐的向后退缩：“你这是干什么，我可不会......”
窦时晏说：“楼上风景更好，送给你。”
那不仅仅是一串钥匙，这更是金钱和地位的象征。
窦时晏说:“还没有装修，你可以打造成为你喜欢的人何模样。”想说的另外半句话涩在口中：如果你愿意的话，你自己也可以成为自己喜欢的任何模样。
那是在窦时晏手中握着的烫手山芋，沈南乔看着大掌中的钥匙，伸出手，贴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