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流骑着秋生的脚踏车，便连夜赶去羊尾村看戏。
……
“夜半铜锣锵锵起，不到天明不叩头。”
声叔谨言诉说。
这是戏班百年流传之规矩。
很简单，夜半大戏只要铜锣响起，不至天明，所有戏班子成员不得休息。
为何要如此严肃？
无它，只是因为今夜是鬼节，唱的戏不是给活人听的。
平日里，要是半夜歇息，观众看得不爽，可能只是叫骂两句。
可要是得罪那一帮不好惹的主儿，恐怕戏班子要出现死伤。
听闻此事如此危险，阿彪忍不住问道：“声叔，那我们不接这生意不就行了吗？前五天的事情……”
阿彪加入戏院未满一年，许多的事情并不清楚。
由于他是新人，所以也成了阿贵之前欺负的对象。
前些日子，在江门镇的事情，已经快把他的胆子给吓破了。
干咳一声，声叔也理解阿彪的心情，轻声说道：“阿彪，给鬼唱戏，本就是我们戏班子责任，避不开的。”
他拍了拍阿彪的肩膀，说道：“用点心，今晚打起精神，熬过晚上就没事了。”
说完，声叔催促着众人去换戏服，准备表演了。
……
新少佳在台上演出，唱的是《打金枝》，讲述的是岳飞与秦桧的故事。
这种事情，他也经历不少了。
并不像阿彪那些新人那么慌张。
待到戏开场到一半。
台下空无一人，戏台周围还设置几台供桌，上面供奉着水果、食物、纸钱等等。
供桌上的烛火摇曳，光线若隐若现。
“可叫那岳飞……”
新少佳还在表演着，骤然，他的余光瞥到观众席门帘被掀开。
两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有说有笑地走了进来。
“哇，这里在唱戏，怎么没有人？”
“安排得这么丰盛，居然没有人来看，太浪费了吧！”
来人正是秋生和文才。
两人有说有笑，来到观众席空空荡荡的第一排座椅坐下。
听着上面唱的戏曲。
“好！唱得好！”文才还给新少佳鼓起掌来。
两人完全没有注意到新少佳画着脸谱的表情，一直在示意着两人快走。
今晚这一场戏，唱的是给鬼听的，可不是给活人听的。
所以，新少佳也不敢停下，只能用眼神和表情给二人提醒。
秋生环顾四周。
来到供桌边上，百无禁忌拿起上面的水果，旋即还端走一盘回到文才边上。、
秋生咬了一口，将苹果吐了出来：“呸，怎么没有味道，是不是坏了。”
文才尝了一个，也将黄梨吐了出来。
台上的新少佳都已经无语了。
当他感觉自己的动作开始走形的时候。
只能先放弃提醒的想法，尽量将唱戏的事情做好。
台下的秋生文才，已经沉浸在听曲当中。
特别是文才，对戏班演员深感不值，唱得这么好听，居然没有人来看。
殊不知，要是两人能够开启法眼。
便能见到，这观众席上座无虚席，诸路孤魂野鬼挤得满满当当的。
数量，何止百数，都将近千位了。
许多饿鬼，眸中闪着幽幽绿光，盯着二人粉嫩的脖颈。
恨不得，当场把两人生吞活剥。
若不是在诸路鬼群身后，静立着四位持法器的鬼差。
秋生和文才当场就要被活撕了。
就在此时，一身着白色纱衣裙，容貌秀丽的女鬼。
走至二人身侧。
打量一眼秋生脖子上挂着的驱邪玉佩。
女鬼眸眼一转，向着秋生文才两人的面庞吹了一口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