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红兵也微笑着开始和两口子吹起了牛皮,
这样反而让孙贼闲了下来,孙贼变成了半躺着,就开始分心二用了,一边听着他们聊天打屁,
一遍自己在心里琢磨自己的事情,
不得不说,林吉过来的两口子也是真的能侃,两口子轮番上阵,硬生生的是把钱红兵的牛皮给吹完了,
吹的钱红兵不断的要转换话题,
孙贼在一旁闭目养神,听到三个人各种试探,各种摸底,就觉得又学到了,
三个人看着聊的热火朝天的,可是一天下来,三个人竟然都没有露底,
他们三个都是做什么生意的,竟然完全都没有明说过,
早上七点开始的火车,到了晚上七八点的时候,林吉的两口子去餐车吃饭了,
钱红兵以等孙贼睡醒为由婉拒了他们两夫妻的邀请,
等到两人出去走远了,孙贼这才坐起来了,
“兵哥,都是同行,为什么你这次这么谨慎呢。”
孙贼通过一天的谈话,自然是听出来了,不光是钱红兵谨慎,对方的两口子同样的谨慎。
钱红兵苦笑了一声,
“兄弟,出门在外,要多长个心眼,不然被人卖了都不知道,
这两口子也看出来我和他们是同行了,可是他们不露底是为什么,也不就是防我一手,
随着首都的倒爷被打击了以后,现在去毛子那边的倒爷越来越多了,人多了,钱就不好赚了啊。”
这到是实话,孙贼在首都做倒爷的时候就知道,大家如果各卖各的,还都多多少少能赚点,
可是如果哪天碰一块了,都是倒粮票,那当天的粮票价格就会低,
人多么,肉就不够分了,自然赚的就少了,
“哪怕他们是同行,他们能和你一样?
你这次去可是去捡垃圾的!!!”
孙贼把捡垃圾这三个字说的极其重,
钱红兵自然是听出来了,笑着说道,
“能坐在软包来的,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你要知道,去年你哥哥我,
硬是扛着比我人还打的包上的车,我还只敢买硬座票,
这个软包比硬座要贵一倍不止,别说以前了,就是哪怕现在哥哥我一个人也不敢坐这个,
心疼的。”
听到钱红兵又哭穷,孙贼觉得好笑,不过他也好奇,
“那兵哥你为什么这次不买硬座呢,非要买这个软座,人多就人多点,我这个人也不矫情的啊。”
听到孙贼这么说,钱红兵笑了,
“所以说你不懂吧,硬座过去的,不是你矫情不矫情的事,
而是那边人们带的货物,从出国开始,就要沿途售卖了,每个窗上一到站就是一个售货窗口,
你我没有带货要卖,就不受那个罪了。”
火车硬座对孙贼本来就已经有很不好的记忆了,脑袋里面在一想到钱红兵说的那般场景,
孙贼顿时有些后怕,这个软包贵就贵吧,坐这个和坐那边要卖货的硬座比起来,
简直就是天上地下的区别了。
看到孙贼坐起,中午吃了点干粮的钱红兵也起身了,
对着孙贼招呼道,
“走,去餐车吃东西,等到出国了,可就没有这么合口的饭菜了,
一出国就只能吃草原那边的餐车和毛子那边的餐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