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凝固的过程,准备黄泥水。
黄泥水不是黄泥拌水,这黄泥乃是取来的黄土,经过细箩过筛,剩下极细的颗粒,再倒上水搅拌。
所谓稀浓,自是同样多的黄土,拌入的水量差异,浓稀都是二者相对而言。
一稀一浓给三种凝固程度一种分别来两样,就成凑成六种测试条件。
黄泥水准备好了,搅拌均匀,待糖膏凝固到一定程度,老钟端着一盆子的较稀的黄泥水,犹豫着要不要倒,“倒呀,顶多这点红糖废了呗。”
老钟一瞪眼,敢情不是她赚钱买的,丝毫的不心疼,想他小时候,饭都吃不吧,怎可能这么浪费。这一盆泥水进去,怕是糖要废了。
只在钟小荷的眼神逼迫下,他手上动作也没停留,心里一面祈祷着成成成,一面把黄泥水倒进一个漏斗里。待黄泥水覆盖了红糖膏一指高,就不再加水。
紧接着,又把另一盆浓些的黄泥水搅拌均匀后,倒入下一个漏斗。
一家三口眼不错的盯着漏斗,一秒、两秒……一刻钟过去了,啥变化没有,心里有点失望。
钟小荷忙安慰:“爹,别急,快则一天,慢则两天,没那么快变化。”
其实她心里虚的慌,生怕黄泥水倒完了。
老钟半信半疑,可事到如今,只能闷头干,过了一段时间,又把两种黄泥水倒入另外两个漏斗。
只这个时候,前面的漏斗丝毫没有变化。待最后两个漏斗也灌上了黄泥水,老钟心里差点失去信心。
可让他撂下离开,那绝对不可能,一旦成功了呢?那可就了不的了。
等待的时候,老钱火急火燎的来报,说右邻大管家过来了,脸色非常的不好。
老钟赶紧让妻女看好,自己出去看看。
过了一会儿,老钟回来了,脸色也是不好。
被谁用手指着,骂的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心里也不爽,更何况还是个别家的奴才。
临了还被威胁了一顿,说什么不想在这住了,想早点滚是不是?
老钟心里憋得慌,也得忍,胳膊拧不过大腿。
“她爹,怎么了?”
“郭典吏家嫌弃咱家又弄出味道呗。”
“啥,熬个糖膏这一会工夫都不行了?要说前阵子咱们整日熬,又糖又果的,味道确实太浓,可今次,咱才熬一会儿。”
“娘,指定是前阵子咱把人家熏怕了,这次闻到一点甜味就赶紧上来警告。这倒也不怪人家。”
钟小荷要是知道她爹被人家像孙子一样骂了,她就不会这么说了。
过了一会儿,老钟才吐口浊气道:“罢了,反正咱么也是打算要搬地方。”
气氛有点沉闷,一家人一声不吭的坐等着。这么着也不行,钟小荷就让他俩先干别的,自己在这守着,老钟不干,反倒把老婆闺女撵走。
八成他是想今晚要住在这。
还真被钟小荷说中了,晚上点上一盏煤油灯,老钟硬撑着就是不肯睡。要说老钟真的是有韧性。有决断又有韧性的人,这样的人不成功还什么人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