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秋忿忿不平地说道,两眼看着风轻云淡的虞宛矜,刚想继续说下去,就听见虞宛矜笑道:“她们两个蛇鼠一窝,于我们何干?
对了,既然红缨去了她那,按例她那就是要裁掉一个丫鬟了,你到时和院里的嬷嬷说一说,让她去办这事。”
凡事只要能让虞娅惜心中不快的事,虞宛矜决定今生都要干个遍。
说完,她拿起眉线细细描着弯弯的柳叶眉,配上那对杏眼更显可爱娇俏。
“她们能够安顺几日,我便省了心了。”
虞宛矜叹了一口气,这个要求对普通人容易,对虞娅惜来说恐怕是难于上青天。
果然不出所料,另一头虞娅惜抱着徐姨娘的胳膊肘早就哭开了。
“父亲偏心,凭什么虞宛矜能去而我不能去,就因为我是个庶女吗?”
徐姨娘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静静看着虞娅惜,既无奈又心疼地说道:“你放心,这次姨娘肯定让那个贱蹄子下不了台,至于你,便乖乖待在府中,可千万不能惹急了虞宛矜,不然咱娘俩是真的无处可走。”
虞娅惜冷哼一声,纵使她再怎么不想承认,也不得不照做。
虞宛矜是整个虞家的心肝肉,要是真惹得虞宛矜心头不舒服,她和姨娘肯定没有什么好果子吃。
“虞宛矜怎么突然变了那么多,之前她对我百依百顺,现在是怎么膈应我怎么来,还要抢走父亲对我的疼爱,明明这一切本该是属于我的。”
虞娅惜一脸郁闷,两滴残余的泪珠挂在眼睫上泫然欲泣,显得她更加楚楚可怜。
“的确,这个贱蹄子突然聪明许多,这背后一定不简单,不过你要相信姨娘,苏氏都败在了我手下,更何况她这个小蹄子,等我找个法子将她好好的修理一顿。”
虞娅惜这才满意地笑笑,心里想着虞宛矜出个大丑才好呢。
终于到了班师宴那日,虞宛矜带着逢秋来到虞府门口。
“大小姐,你总算来了,这艳阳高照的,你可让我苦等一番呢。”徐姨娘带些不易察觉的讥讽开口道。
“姨娘,你不过是我爹的一个妾室,等我,是你分内该做的事情,难不成你想让本小姐来等你?回去还是找个嬷嬷好好教教你吧。”
虞宛矜抬头看向她,正好捕捉到一丝没来得及收起来的嫉恨。
瞧着她的打扮,虞宛矜忍不住笑了,徐姨娘被徐嬷嬷搀扶着,穿的是绿色的锦缎长袍,头上插戴着一整套金饰,看着就像是一只野山鸡,五彩斑斓的。
虞宛矜的穿着倒是素净许多,白色襦裙上绣着银色团花暗纹,一条浅碧色披帛松松地挽在臂上,手拿着一把绣了兰草的团扇,梳着小女儿家的简单发式,只簪了两朵镶了玉石的珠花,另别着一根象牙三股流苏钗,这一对比,更显得徐姨娘跟个笑话似的。
“啧,姨娘出身粗鄙,不清楚这绿袍乃是一家主母参加宫宴所穿之物,如今姨娘是要去宫中参宴,是打算告诉所有权贵你想成为虞家主母?”
虞宛矜盯着徐姨娘身上的长袍,冷笑两声,似是嫌弃地别过头去。
徐姨娘的微笑瞬间僵住,这辈子她最忌讳的就是她的出身,偏偏虞宛矜专门挑出来讲了一遍,还让她无从反驳。
“算了,你现在去换了即可,本小姐可不想让人在背后戳虞家的脊梁骨。”
虞宛矜轻笑两声,随即在逢秋的搀扶之下上了马车,回头都还不忘说句,“这马车乃是嫡室坐的,姨娘你还是坐后面那辆吧,称你身份,按例下人出行是无车可乘的,这也算是本小姐给你的恩典。”
马车晃晃悠悠地前进着,徐姨娘站在后面,牙都快咬碎了。
“该死的贱蹄子,居然敢骂我是贱人,看我总有一天要弄死她,让她身败名裂……”
徐嬷嬷低着头连忙称是,一脸忌惮地看着眼前慢慢走远的马车,“姨娘,依老奴看,咱们还不如偷摸着带上二小姐,若是咱们这一去遇到了什么贵人,说不定还可以引荐给二小姐看看。”
徐姨娘紧攥着双拳,想起刚才虞宛矜的不屑,咬牙道:“你说得对,我总得要挫挫这贱蹄子的威风,解我心头大恨,要是有人能对惜儿一见倾心,我就不用整天受她这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