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几日的修建,俨然恢复了些许生气,还有许多建筑物是他吩咐人新建的,路边不再是吃不起饭的人,已经有了穿着体面的小贩在做生意,让人见了只觉软红香土的滋味甚好。
她既在外是喻晟的妻子,便不必打扮的落魄,大可和在京城时无异。
虞宛矜今日着了身浅粉色的纱裙,加之明媚的双眼和滑腻似酥的皮肤落在人群里,只消一眼便能看出来她不凡。
若说是坠落凡尘的仙女也毫不夸张。
“爷,我把虞……夫人给您带来了!”
吉良虎头虎脑地小跑到喻晟的面前,一副要求夸的模样,笑得直冒傻气,还险些说漏了虞宛矜的身份。
他之所以在外要求旁人说她是自己的妻,是因不想让旁人知晓她是个未曾嫁人的姑娘家,以至于此处世道如此纷乱,免得有采花贼打了她的主意。
他听了吉良的话,侧目看向了虞宛矜,入目的便是个清丽的身影。
喻晟大步走至她面前,温和问道,“怎得今日想要过来?”
虞宛矜闻言,思量了几秒,对上了他的双眸道,“每日都想过来,只是今日尤为想。”
他被虞宛矜的话说的不好意思,侧过头去不再看他,心中却久久不能平静。
然虞宛矜却像丝毫没察觉到一般,对他的调侃十分乐此不疲,从他身旁绕至面前,话锋一转,“这鄞州建设的还真是好,照比之前满城废墟的情景来看,已然恢复的差不多了,这想必九王爷必然功不可没。”
她有意无意的夸赞,如同柳絮似的吹进了他的心窝。
这些日子他没日没夜的守在此处监工,要的也无非就是这个结果。
“是很不错,和之前的计划一样。”他附和道。
四周的村庄已然恢复和平日里一样的生机,和“小桥流水人家”如出一辙,先前的黄土一扫而光,就连村民的脸上也尽是喜悦之色,甚至喻晟还拨了些钱财给百姓作为补贴,可勉强算为富足。
这一趟鄞州之行,他完成的甚好。
“接下来应该是时候回城复命了,前几天我已经写了修书给父皇,这两天便会有结果了。”
喻晟和她似闲谈般说着自己的计划,虞宛矜听着连连点头,却也敬佩于他看待事情的规划性和先见之明。
她不禁出神地想着,这样的人应当是很难欺骗的,可偏偏他前世就那么心甘情愿地折服在她手上,甚至最后连眼睛都没眨一下。
“九王爷这一次来鄞州功不可没,对我们百姓更是亲如子民,王爷这样的人应当被立成像,放在村口,让我们子子孙孙都挂念着王爷!”
一个着了布衣的百姓忽然出现在两人面前,打断了虞宛矜怔愣的神情。
“是啊,王爷这么好的人,就应该被称颂恩德!你是救鄞州百姓于水深火热的菩萨,应当受我们一拜!”
还未等喻晟开口,就又有了旁人附和。
紧接着便起哄的人越来越多。
喻晟清了清嗓子,示意在场之人安静,不紧不慢地开口道:“不必了,各位的心意我已经领了,不过我此次前往鄞州也是职责所在,能够为民除害和重新修建,自然不止是本王一个人的功劳。立像之事也全然不必。”
他直言拒绝,但却并不令人厌恶,反而字里行间皆是真诚,让不少的人都红了眼眶。
他口口声声说着非他一人完成,但在场之人却都能看出来他是主心骨。
付出了多少大家更是有目共睹。
“虽不立像,但九王爷的形象在我心中永存!”
众人接着他的话继续感谢道。
喻晟被他们的态度所打动,但他深知此事不能松口,毕竟皇帝多疑,被知道也是不好。
百姓们得知喻晟要离开,纷纷给他和士兵送了自己家中能送的东西,以确保他们在路上可以衣食无忧。
喻晟带人一番道谢告别百姓后,才真正携着虞宛矜踏上了归途。
两人坐在马车中,只见虞宛矜的眼珠滴溜溜地转着,似乎总是欲言又止。
“有话要说?”
喻晟一眼识破了她的心事,询问道。
她轻轻咳嗽了声,矫揉造作地看着眼前人,心下一横,开口道:“九王爷何时打算去我家中提亲?”
她这话半是出自心扉,半是开玩笑的调侃。
见他不语,她又补充了自己这么说的原因,“王爷在鄞州大肆宣扬我是你妻,虽说城中和鄞州距离远,但总不好仗着旁人不知,便可以……肆意妄为。”
她的音调越说越低,她耳边步摇发出碰撞的声音让气氛变得不那么紧张,到最后话锋一转,直视着他的双眸道:“再说了,王爷竟真的一点都不喜欢我?”
她的话带着女儿家的委屈,眼看着眼泪就要簌簌而下,奈何喻晟却像根木头,死活不愿开口说上半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