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
真是可笑,她态度这么好也叫闹?
她闹什么了啊?
宋思瑜也没有起高腔,只是笑了下,尽量温和地开口:“你是不是很感动?”
不知是那笑意的作用,还是那句话的影响。
男人像是被踩到了尾巴一般,瞬间冷脸:“你还有完没完?”
她微微愣住。
傅东珩看着女人僵住的嘴角,收了视线,二话不说就转身朝楼上走去。
宋思瑜的冷静被他那副态度给击溃了。
昨日误会解除后的温情,得知他要和她共度余生的喜悦,在这一刻显得格外讽刺。
她忽然明白,这世界上最伤人的往往不是简单直接的情感背叛,而是明明给了希望,却又无情翻脸的态度。
他一个眼神,就可以把她从天堂拉向地狱。
如果说悲伤是对失去的反应,那么生气就是对不合心意的事情产生的应激情绪。
宋思瑜胸腔中怒意四处乱窜,消耗着她的精神和心力。
真是奇怪,明明要好好过日子是他说的,现在又这副态度算什么?!
她觉得自己活了二十三年都没有这么窝火的时候。
傅东珩已经到了楼上,正要进书房。
女人盯着他冷漠的背影愈发失控,抄起茶几上的水杯直接朝楼梯处摔去。
啪!
玻璃杯在撞到楼梯扶手后落地,在地砖上发出噼里啪啦的震天响之后,碎成七零八落的玻璃渣子。
男人回头,看到那个碎在楼梯处杯子,诧异极了。
他从来没有想过娶回家的女人会做出摔东西这样的举动。
说是意外不够准确,应该算是震惊。
宋思瑜没有理会他,径直走到玄关处,拿过车钥匙出门。
她转身利落,背影决绝地好像永远不会再跨入春江华悦这扇门一般。
出了玄关门,走到庭院里,开了车锁。
女人走到车旁正要伸手去拉驾驶座的车门时,手腕被人扣住。
她被拽得转了身。
傅东珩那双晦暗不明的眸子盯着她,压低嗓音问:“你要去哪?”
“和你无关。”
说完,拼命地扭动手腕,想要从他掌心挣脱。
男人一把将人拉倒身前,另一只手扣住她的腰按向自己,眸色暗沉地盯着她:“为什么摔东西?”
“我赔你。”
“我问原因。”
宋思瑜迎上他的目光,斩钉截铁地丢下四个字:“没有原因。”
傅东珩看着她冷漠的眼神,心中那抹烦躁之色愈演愈烈:“傅太太,我已经解释了,她是为了救我受的伤,你至于这么委屈吗?还是说你非要让我看着她中毒身亡才满意?”
女人歇斯底里地冲他吼:“不是因为这个!你少在这里混淆视听!”
“那你倒是说,是为什么?”
“不为什么,你现在放开我,我要回家!”说这话时,她冷静了三分。
男人嗓音极重地提醒:“这里就是你的家。”
宋思瑜看也不看他,只顾着不断摇头:“不是,这里才不是,我在自己家不会这么痛苦,我在自己家摔碎一个杯子没有人敢质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