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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您是不是忘了，云曼马上就要到预产期了，我们在外面租房子，我想买新房，您说我们有本事搬出去就别想着从家里拿一分钱。我问爸要我这几年的奖学金，工资，您说那是您养育我多年应该给你们的，我认为没有问题，也就再没有和你们张过口。”
程爸低头，有些惭愧。
“是云曼的爸妈舍不得女儿受苦，他们起早贪黑做的那点儿小买卖，积攒了大半辈子的积蓄想要在海城落户的钱一分不剩的都拿了出来，帮我们买房，帮我们安置。”
“他们家给了那点儿钱，就能比得过我养你二十多年？”程母生气的说着。
程磊觉得很可笑。“那点儿钱？云曼家的条件确实比不过咱们家，但咱们家很富有吗？您除了仗着自己是土生土长的海城人，您还有什么？五十万对于您来说是那点儿钱，但对于云曼家来说那是一辈子的积蓄。”
“穷酸劲儿。”程母讽刺。“真是把你洗脑了。”
程磊摇了摇头，他今天真是昏了头了。
早些年，他无数次和程母讲道理，可没有一次是讲的过去的。
这些年他干脆沉默了，因为和一个不讲理的人讲道理，简直……是一种折磨。
“怎么就和你说不通，不是说云曼不好，只是她配不上你，她和你不配。裴琳无论是家世还是条件，样样都比云曼强，也是你喜欢的，妈妈只是提了几句，你看看你……”程母看出儿子真的生气了，也害怕彻底失去儿子。
程磊深吸了口气，抬手揉了揉眉心，讲道理是不行了。
“妈，裴琳那么优秀，您和我爸离婚，让我爸娶吧，您要真能做到，我认她当妈都行。”
“啪！”程母气的扬手就给了程磊一个耳光。“你！你怎么和你妈说话，我不是为了你好吗？”
“别再为了我好了，行吗？你快让我家破人亡妻离子散了，你行行好，你安静的在家养老度过晚年行不行！”程磊真急了。
“你看看，建成啊，你看看你儿子，你看看你养大的好儿子，有了媳妇儿，都让人教成这样了！你看看他说的是人话吗？我不活了！”程母开始撒泼了，打着自己的丈夫。
程父叹了口气。“行了！还不够丢人吗？孩子们的事情让孩子自己处理，你操不完的心！”
程母一看丈夫也责备自己，瞬间就受不了了。
“我看你们都是鬼迷了心窍了！我为了这个家，我付出了多少！”程母哭了起来。
“云曼为了这个家，为了我，付出的不比您少，既然今天已经说开了，索性我就有话直说了。我很爱我的妻子和女儿，我也只爱我的妻子，至于你说的什么裴，什么琳，您不提我都要记不得这个人了。还有！您不喜欢云曼是您的权利，既然孝心和我作为男人的责任冲突，那很抱歉，我只能自私一次，选择我的家庭。”
程磊没有给程母说话的机会，再次开口。“从现在开始，您不要再出现在我、丫丫、还有云曼面前，至于养老，我依旧会像之前一样每个月给您养老费，但从现在开始，放过彼此，我不想让丫丫和云曼再惹您生气，您也别来欺负我女儿和我老婆。”
“建成！你看看你儿子，他这是什么意思，他要为了他老婆不要我这个妈了？他这是要和我断绝母子关系？”程母哭着开始撒泼。
“如若法律能认可断绝母子关系，那我一定会申请的，只是法律没有这一条。”程磊看着程母，再次开口。“真正让我心寒，对您失望的，是云曼早产大出血差点死掉是您的错，您不仅不认错，瞒着我，不打电话通知我！这已经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婆媳矛盾了，您是恶毒！”
“程磊！”程父也觉得程磊说的话有些重了。
程母震惊的看着程磊。“柳云曼就是这么挑拨离间的？”
“您真的太可怕，太可悲了。云曼从始至终都没有说过您一句不好，是医院的护士告诉我，连人家都看不下去了。”程磊真的觉得自己特别的失败。
“倒是当妈的耽误你们了，好！你有志气，很好，有本事以后别再回来！”程母哭着拍了拍腿，拉着程爸就要离开。
程磊没有挽留，什么都没说。
程母像是在等儿子道歉挽留，可程磊的背影很决绝。
柳云曼为了他付出了太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