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拿主意就成。”
差不多五点钟的时候,李沧买的海鲜送到,足足一厢货的大场面惊呆了胥洪峰,胥洪峰一边支使人帮着卸货一边嘀咕:“过年也不至于买这么老些啊,冻货又不好吃”
“后面还有呢,这才哪到哪,我是准备到空岛上去的。”
“你空岛上的咸水湖又叒没了?”
“早没了。”
“不是迁到空岛里面了吗?”
“没了!”
胥洪峰听得直呲牙,怪不得一落跑就是整整两年多,这是让人把岛都给拆了?
老王对着一水儿张牙舞爪脸盆大的螃蟹嘿嘿直乐:“我可瞅见你让狗腿子回来拿钱了,怎么着,心疼完犊子了吧?”
“滚犊子!”
“这钱应该妈来出!”饶其芳喜滋滋的握着电话放到耳边,“喂,啊对对对,小沧买了好多不错的海鲜,你和老索一起过来呗,吃顿家常便饭嘛,嗯嗯,好.”
年关越近,饶其芳的心情就越好就越想热闹,面相上双十年华,实际上背地里连大孙子大孙女的名儿都起好了一个连队的,各种脑补各种天伦之乐。
不过其实她最近也是被abc三区未扬先抑的局面烦的焦头烂额,武德充沛到爆棚的饶教官很不耐烦这种冷战,没本事才对峙,真有能耐的那就得跟我好大儿一样连路过的狗都要挨两耳光,要动手你赶快的,不上不下的老难受了懂吗?
“咦,哪里来的帝王蟹,黑叔叔岛上不是只有蜘蛛蟹吗?”厉蕾丝拎着一只自来红的大螃蟹,怀疑道,“姓李的,你怕不是又被人给忽悠瘸了吧,你不是头一回干这事儿了!”
“人家黑叔叔岛现在也在与时俱进的好吧,他们那岛上条件得天独厚的,搞搞养殖不是很正常?”
“冷热混养是吧?”
“咳,那什么基地最近不是降温吗”
厉蕾丝和小小姐对视一眼:“得,这螃蟹都不知道是几手贩子的了,年猪都没宰过他这么肥的,那边岛上估计现在都已经提前过年了,小小姐你快看看这些还能不能吃!”
“活着呢怎么不能吃.”太筱漪哭笑不得,“李沧,你下次再想买这种东西最好带上熟人,基地这些一天一个价的,而且是用硬币付款,怎么想怎么都觉得亏”
老王凑过来:“晚上洗脚去呗?老吴,你,我,加个边秀!”
“不是你这毛病啥时候能改改?”
“下次一定!”
“滚滚滚,不去,没看家里正热闹着!”
“教官大人刚才给老韩打电话了,你小姑姑现在正在骑马赶来的路上!”
“几点?”
“十点半,晚点儿无所谓~”
“成!”
你就是说破大天去,世界上也再没有比小姑姑更能引起李沧和厉蕾丝双重警觉的生物了,这种超级加辈超级粘人超级社恐的小粘包赖简直让人恨不得原地爆炸自我降解,每次看到厉清怡他都觉得头皮发麻,说不出的噎得慌,而且这个世界上又有哪个雄性生物能拒绝洗脚然后朝肾反射区猛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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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天,仪式感这就来了。
饶其芳从苏绣店的换装区一出来,整个店面数十店员十余顾客鸦雀无声,无它,压迫感太强。
老太上下打量着衣服上身后的状态,像是在打量一件艺术品:“这是老太我这辈子最完美的作品,不过幸好老太还没有老眼昏花不然是一定要说上一句‘客人,你的年龄穿这个会不会显得过于老成了’,想不到啊想不到,你比照片和视频上看起来更年轻,除了气质,样貌上根本就是个十七八岁的小丫头呢。”
饶其芳嘴上说着哪里哪里,脸上早就笑开了花:“儿砸,你过来!”
拉着李沧对着更衣镜就是一通拍照,拍完还发朋友圈显摆,美滋滋的握着手机,打字的韵律炉火纯青,与小女孩无异。
整身旗袍用的是珍珠白的料子,色泽质感相当温润,没有bolingboling的闪耀感,裁剪得当纤秾合度,不过上面的绣工可就没那么低调了,用的是异化蓝孔雀和绿孔雀的边羽手工捻线,双蚕丝单雀绒,十几根孔雀边羽才能搓出半米多一点的线,这一件旗袍下来,用料十几万米根本打不住。
用的是孔雀翎,绣的自然也是孔雀。
李沧来之前满嘴嚷嚷着黑刀子进红刀子出,在看到这件旗袍的第一时间就失去了语言逻辑,什么栩栩如生什么巧夺天工都不适合用来评价这件衣服,那是一种乍一看很贵越看越觉得会更贵的顶级奢侈,奢侈品这种东西看洋鬼子摆弄也就图一乐,真奢侈还得问咱老祖宗。
饶其芳对着李沧一通心肝宝贝的乱叫,露出一抹不符合画风的娇羞:“这东西我穿着合适吗,也太.嗯.这都让老娘想起那个什么雀金裘了都!”
此言一出,老太当即捂住胸口,好一阵窒息。
什么叫可惜长了张嘴系列,我这样的工我这样的料我这样的店铺,你老娘老娘张口就来?
下一秒,厉蕾丝那宛如洪吕大钟一般的中气十足声震四野直接给老太续上了:“卧槽李沧,你他娘故意的吧,可勒死老娘了,这东西可真不是个人穿的玩意,咋这薄这透这轻啊?”
李沧回:“别搁那扯淡,人家码着活人的尺子做出来的,尺寸怎么可能对不上,等会,你别不是把咱妈那件穿身上了吧?”
“这死丫头片子.”
一阵狂风扫过,饶其芳和厉蕾丝的二重唱开始在换装区回荡。
老太皮笑肉不笑道:“几代传下来的招牌算是在我手里砸了!”
李沧沉吟:“我尽量让她们少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