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月儿这才知道齐金玉对她有大恩,岂能用一杯茶水来报恩的?
宝月儿连忙走过去,“齐老爷子,多谢您这些年对我家皓儿的照顾,请受小妹一拜。”
隽钰急忙将宝月儿虚扶起来,“月儿,我是皓儿的父亲,照顾他是理所应当的。”
宝月儿心头一惊,他居然唤她‘月儿’,他是如何得知的?满儿都不知道她姓谁名谁?
隽钰见宝月儿面露疑惑,“夫人,齐某不是什么大善人,皓儿昏迷十一年,需要很多稀有药材来续命,不仅要花费很多银子,还需要很多人力物力来支撑,皓儿才能等来满儿为他诊治。”
“我若与皓儿素昧平生,我不可能耗费财力精力去维持一个永远不能醒过来的人。”
宝月儿道:“那你为何要救与你不相干的人?”
隽钰望着眼前的女子柔和道:“因为我在崖地发现他时,他身上的龙纹玉佩被摔成了两半。”
宝月儿甚是纳罕,“龙纹玉佩是我家皓儿的生父用上好的景田玉打造的,他们父子一人一块,你怎么会识得?”
只见隽钰从怀里掏出龙纹玉佩,“夫人,这是我那块完好无损的。”
唐济远掏出他那块修补过的龙纹玉佩,“娘,我的在这里,已经修补过了。”
宝月儿大惊,“齐老爷子,你这块儿是从哪里得来的?”
隽钰淡淡的说道:“这就是我亲手打造的,我与皓儿一人一块。”
“你……你……这不可能,你究竟是何人?”
唐满儿连忙走过去安抚宝月儿,“祖母,爷爷的意思是说他不可能救一个跟他毫不相干的人,之所以会这么做是因为爷爷就是爹的亲生父亲。”
宝月儿望着眼前的陌生男子,“满儿,你莫言被他骗了,他不是你们的祖父。”
“祖母,我是您亲孙女这事,您毋庸置疑吧?”
宝月儿点点头,“你们兄妹二人能拿出祖母年少时的画像,祖母自然是信的。”
“那么好,祖母,听我慢慢跟您说……”
唐满儿用了半柱香的时间跟宝月儿仔细说了说,“祖母,爷爷的脸我尽力了,无法恢复到原本的容貌。”
宝月儿抬眼看了看隽钰,似乎看上去不那么陌生了。
原来这么些年她心里记挂的竟是未亡人。
宝月儿内心不愿意相信这样的事实,她被景熙帝困了三十年不得自由。
自己的夫君没有死却被毁了容颜,他们夫妻二人原本都还活着,却相隔千里不能相见。
她的儿子原本是身份高贵的皇长孙,却要在乡村过苦日子,过苦日子不要紧,还要坠崖昏迷十一年不醒。
她的儿媳瘫痪卧床多年,不能自理。
她的孙子摔伤了脑袋,昏迷三年,醒来后还要被人叫成傻子。
她的孙女本应过锦衣玉食的生活,被娇宠长大,可偏偏小小年纪就要操持生计。
为什么她的家人要遭受这样的痛苦?!
始作俑者却权倾天下,她恨自己昨夜为何不要了他的狗命!
宝月儿思及此处,放在桌面上的手不禁紧握成拳。
隽钰看穿了她的心思,试着用他的大手握了握她的拳头。
发现她没有排斥,欣喜不已,她这是相信他是祁隽钰。
“月儿,一切都过来了,如今我们一家人都在,这才是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