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响起的清脆巴掌声在厢房角落里回荡。
燕殊被打得头一偏,整个人愣住了。
“出去。”秦决明声音冰冷。
燕殊垂眸,沉默地行了礼,起身走出书斋。
秦决明原本浑身紧绷,在门关上的那刻,突然泄了气,整个人微微后仰,颓然地靠在椅子上。
他定定地看着墙上的画像,突然猛地咳嗽起来。
咳完后,秦决明的双手都在隐隐发抖,他缓了缓,自言自语地说:“若你真的觉得不高兴,就托个梦来,好好骂骂我……”
暗室。
豆大的烛火忽明忽暗,须臾间骤然一晃,暗室门被轻轻推开。
跪在暗室中间的李长天费劲地抬起头,见到来人后,笑道:“你说我是不是跟你全家都犯冲?被你打完还要被你义父打,你告诉我你家还有谁,我以后躲着走。”
燕殊敛眸没说话,将手里的木饭盒放在李长天面前,随后松了他手上的铁链,让他可以坐下来,不用再辛苦跪着。
李长天疼得龇牙咧嘴,他靠在身后绑人用的木架上,双手垂落在地,长长地吐了一口气。
燕殊将装饭菜的饭盒往李长天的方向推了推。
“不吃了。”李长天叹气,“手又麻又疼,举不起来。”
燕殊顿了顿,端起碗筷,半跪在李长天面前,作势要喂他,并劝道:“吃些。”
李长天没气力推拒,就着燕殊的手吃了两口,忽然听见燕殊问:“你当真是‘寒鸦’的人?”
李长天将口中的饭菜咽下肚:“你家那位看起来小小巧巧的厨娘,今天都严刑拷打逼问我一下午了,你还来问?我说兄弟,你在问我是不是什么寒鸦的人之前,能不能先告诉我,这个寒鸦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
燕殊垂眸。
“‘寒鸦’杀了我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