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可否领我们去天阙山庄看看?说不定能寻见蛛丝马迹。”燕殊问。
“当然可以,我早就想邀请你们去玩了。”沈玉树一口答应下来。
“多谢。”燕殊颔首。
“小意思。”沈玉树摆摆手。
李长天还在那哀怨地念叨:“都是穿越……”
“哎呀。”沈玉树伸手揽住李长天的肩膀,“别那边汉宫秋怨了,以后跟着哥哥,哥哥的大富大贵就是你的大富大贵!”
“你?哥哥?”李长天挑眉。
“没错!”沈小公子笃定地点点头,为了不让燕殊听见,他压低声,凑近李长天嘀嘀咕咕地和他算,“你看我上辈子活了二十年,这辈子活了十二年,加一起,三十二年,是不是我年纪更大。”
李长天:“……日,还真是。”
“所以啊!”沈玉树直起身,得意洋洋地拍了拍李长天的肩膀,“以后哥罩你!”
李长天哭笑不得:“嗐……”
“哎呀,好像不早了。”沈玉树看了窗外天色一眼,“我明天来接你们去天阙山庄,今天就先走了啊。”
三人拜别,李长天送沈玉树出客栈,燕殊本也打算送送,李长天惦记着他伤势才好转,不宜走动,没让人出客房。
李长天同沈玉树有说有笑地走出客栈,随后沈玉树坐上一顶奢华精美的红珠顶轿子动身离开。
李长天看着那顶轿子,不禁再次感慨起人比人气死人。
送走沈玉树后,李长天回到客房,意外地发现燕殊竟已经在床榻上睡下了。
他侧躺着,沉默地背对着李长天。
“啊?你困了吗?”李长天关好门,掩上窗,听见燕殊闷闷地嗯了一声。
“那睡吧,早点歇息也好。”李长天飞快地洗漱一番,脱下外衣,吹灭烛火,也躺下了。
月光薄凉,夜色悄然,床榻上,燕殊睁着眼,放在一侧的手慢慢攥成拳。
第二日,大清早,沈玉树敲锣打鼓地来接他俩。
真敲锣打鼓。
小公子请了个杂耍班子在客栈外又闹又跳。
客栈老板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得罪了天阙山庄的沈二公子,缩在柜台后瑟瑟发抖。
李长天刚走出客栈,直接看傻眼。
小公子说:“这杂耍班子是我来的路上看见的,觉得挺有趣的,带来给你俩看看。”
李长天感慨:“反正有钱就可以为所欲为呗。”
“走!”看完杂耍,沈玉树大手一挥,拉李长天和燕殊上了轿,那轿子极宽敞,坐三个人绰绰有余。
轿子一路往西去,穿过繁华的街巷,来到郊外,又西行五里,这才停下。
李长天下了轿子,再次傻眼。
天阙山庄,是真的对得起‘山庄’这两个字。
因为它几乎占了整座山。
轿子在山脚停下,面前是高耸入云的白玉牌坊,上书:天阙山庄。
抬头往上看,隐隐能看见雕栏画栋、飞阁流丹半藏在浮云之中,恍若九霄仙迹。
“我真尼玛……尼玛……”李长天扶着额头,连脏话都骂不出了。
“我们骑马上去。”沈玉树说,“轿子太慢了,骑马快些。”
“马?”李长天这才发现牌坊的不远处有一处马棚,马棚里约莫有七八个奴仆。
一名身着干净短衫的马倌急急忙忙地走了过来,毕恭毕敬地对沈玉树行礼:“二少爷。”
“我要三匹马,你去牵来。”沈玉树说。
马倌大惊失色,唯唯诺诺地说:“二,二少爷,马棚里只剩两匹马了,刚刚大少爷回来,带了很多人,把马都骑走了。”
“嗯?我哥回来了?”沈玉树问。
“是的,二少爷,你看这……”马倌擦擦冷汗。
“那就只能坐轿子上去了。”沈玉树不悦地撇撇嘴。
李长天说:“没事啊,两匹就两匹,我可以和燕殊同骑。”
一直沉默的燕殊抬眸,看了李长天一眼。
“同骑?不会挤得慌吗?”沈玉树问。
“不会,我们俩之前赶路,也同骑过。”李长天说,“你让他把马牵来吧。”
沈玉树朝马倌摆摆手,马倌立马会意,牵来两匹骏马,还拿来了上马用的小凳子。
几名家仆上前,伺候着沈玉树上马,生怕他摔着。
李长天头一次见上马用的小凳子,好奇地琢磨了一下,随后一脚蹬上,动作不太娴熟地爬上马背,他拽紧缰绳,看向燕殊,笑着朝燕殊伸出手:“来!我拉你!”
燕殊垂眸,没有握住李长天的手,他足尖轻点,一手撑着马背借力,身姿轻盈动作流畅地翻身上马,坐在李长天身后。
“太帅了。”李长天收回手,由衷赞叹,“下次教教我。”
燕殊没应声,伸手拿过李长天手里的缰绳,直视前方。
李长天觉得燕殊从昨晚开始整个人就闷得慌,忍不住问:“你怎么了?”
正此时,沈玉树在前头喊他们:“来来来,跟上,让我带你们好好逛逛大名鼎鼎的天阙山庄。”
燕殊没回答李长天的问题,一甩缰绳御马而行,冷着脸说:“扶好。”
李长天讪讪地扶住马鞍,不敢再多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