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之中,富贵家族,哪有不染手偏门生意的?
尤其是在清末,大清朝已经种了近半个世纪鸦片,但凡那些豪门贵族心思歪些,家里就都多少沾染一些。
黄飞鸿对这种情况,也十分不满,但也没有办法。
传学堂,从出世起,就算是一个“白道”组织,数次面临危局、面对朝庭打压时,广州城多少富贵人家,都曾出手相助过,双方是同一阵线。
这些人家里出身的孩童,即使接受洋学,即使明了是非,又有几个,能够厌恶起家里生意的?
这些道理,叶书也知道,但先前却多少抱些幻想,想着传学堂广收孩童,总能给这个民族保留些元气。
如今看来,便是自己一手创办的传学堂,既然扎根在这个世界,那就也要受这个世界的影响,不知不觉中,已经变化极大。
反倒是传学堂收拢的贫赛子弟,在见识到父母、乡亲有吸大烟的惨剧后,心里能多上那么一些浩然正气。
“从炼狱里重塑国魂,果然没那么容易!”
叶书长叹一口气,一时有些意兴阑珊。
“素教主认识我那兄弟一页书?”黄飞鸿迟疑了一会,还是问道。
正要回答,街道上,却是突然来了许多沙河帮众,队列整齐,拿着火枪,围住了这看街道。
行人一哄而散,就是许多白莲弟子,都心中害怕,看向叶书。
梁宽也看到了地上的尸体,心里大骂叶书的凶残,怒骂道:“我早知道你们这些白莲教的妖人,行事无忌,没想到,竟做下这样的滔天大案!素还真,你今天插翅难飞!我倒要看看,在火枪下,你们白莲教的‘刀枪不入’,是不是还有用处!”
但黄飞鸿却是脸色古怪:“阿宽!别动手!你杀不了他!”
梁宽听他命令,但火枪队却依旧指着,给人以极大压力。
叶书看着四周面,只看到战战兢兢的白莲教众,就问起来:你们会怕么?!”
“不怕!”
“跟着教主死,不怕!”
“无生老母!真空家乡!”
“官逼民反,万民翻身!”
一些死忠教众,喊得大声,让一些其他教众,都心有所感,面有愧色起来。
叶书看着他们,却是笑道:“哪算怕了,这也不丢人!
所谓……
雄雄烈火、焚我残躯!
生亦何欢、死亦何苦?
怜我世人,忧患实多!
怜我世人,忧患实多!
今日便是诸位都死了,那也并非白死,而是在‘白莲救生’这条路上,被后来者永远铭记!!”
叶书声音落下时,尚还落叶可闻。
但周围教众,从叶书口中听说有这样的“口号”,只觉得神情振奋,本就是一群被洗了脑的教众,这时候听了明教的口号,一时视死如归,简直水到渠成。
“雄雄烈火、焚我残躯!
生亦何欢、死亦何苦?
怜我世人,忧患实多!
怜我世人,忧患实多!”
声音越来越大,神情越来越振奋,仿佛自己的行为,受到无生老母的保佑一般。
周围百姓、沙河帮众,只惊得面色惨白,一时说不出话来。
叶书回头看向梁宽,笑问道:“有这么多人,愿意护我离开,你不过在一页书那学了两天本领,又岂敢小瞧天下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