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是叶冰凝说沼泽中有剧毒无比的蛇类,此时正好趁它冬眠要抓来入药,不听自家徒弟和护卫的劝告,莽莽撞撞地跳下去,结果陷入泥潭。天气又冷,她下去一会儿就被冻僵,动都动不了,还是段雪岩用绳子把她拉出来的。
还有今日,外面明明在下着迷人眼的大雪,她却闹着要来山中赏雪景,结果找不到下山的路,三个人在破庙里哆哆嗦嗦地挤成一团。苏绾琴和段雪岩十分糟心,拿记吃不记打的叶冰凝没有办法。
段雪岩被推到前面挡住外面吹来的风,他冻得口齿不清:“小祖棱,下次……咱们还四不要……来三桑看雪了,我觉得……在客赞里看……就挺好的……”
叶冰凝缩成一团,搓着手疯狂呵气:“知道了知道了。”她躲避着段雪岩和苏绾琴的目光,脸上的悔色太过明显。
她哪知道上了山会什么都看不清,连路都被雪盖掉。此情此景让她忽然想起之前在白露山中,她和听雪楼的刺客头子吴汝州在林子里迷路的场景,不禁噗嗤一笑。她这一笑十分欠揍,但鼓起的小脸蛋又白皙中透出坨红,看起来手感必定很好。
然后叶冰凝的徒弟苏绾琴就胆大包天地揉了,她的手冰的要命,把叶冰凝冻得一哆嗦。
叶冰凝张牙舞爪地回击,把苏绾琴玉雪可爱的小脸当黏面团儿一样放肆地搓捏揉按:“敢不敢对师傅这么无礼了?”
苏绾琴眼泪汪汪:“不敢了不敢了。”
两人又闹了好一会儿才停下,这时山中的雪也停了,几人走出破庙,摸索着下山的路。叶冰凝深吸了一口雪后的空气,虽寒冷无比,却清新得如同能涤荡体内所有的浊气。
段雪岩走在最前面,小心翼翼地探着路,生怕踩到被雪层隐藏起来的陷阱。不怪他走得慢,因为山中多有打猎之人设下的捕猎陷阱。他正全神贯注,却听得一声幽幽的叹息从他身后传来,激起他一阵鸡皮疙瘩。
叶冰凝叹完气,望了望天上的乌云,开口问道:“雪岩,今日是什么日子了?”
段雪岩眼神迷惘:“好像,十二月初八了。”他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属下也不太确定,不过大概就是这个日子吧。”
叶冰凝喃喃到:“是么,十二月初八了呀……”如此说来,年采儿的生辰,也没有几天了。皇帝曾答允她在她的生辰宴上为她指婚。
叶冰凝抿了抿嘴,眼神微黯,不知道年采儿和那个人怎么样了,她是否已经如愿以偿,做了夜王府的王妃呢?或者,在她的生辰宴上,皇帝会把她指给夜亦谨做王妃么?
苏绾琴好像看出了她突然的不开心,便扯扯她的小手,对叶冰凝露出个明媚傻气的笑容:“师父在想什么?”
叶冰凝一下被她逗笑,伸手把她脸上的刘海都揉得乱糟糟的:“没什么。”
是呀,她已经走了,夜亦谨再有什么事情也与她无关了。只待将来集齐药材,帮他解了毒,他们又毫无瓜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