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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演表情瞬变,尴尬地笑着:“原来夏是你们两位的亲人。”
瑞恩皱着眉,跨着脸,蔫蔫地跟在导演身后。
他万万没想到,夏稚居然是两大投资商的家人。
夏稚依旧抱着威亚,神色并没有展现沈时骁预料的惊喜,反而怏怏地,垂着脑袋将威亚收拾好。
沈时骁察觉到不对,走到他面前问:“怎么了稚稚?是不舒服吗?”
夏稚抬头盯着导演,声音胆怯:“骁骁,你怎么来了?你和大哥就是导演说的投资商么?”
孟子驰头一次见夏稚这副模样,紧张地走过去,围在他身边。
沈时骁眸中的浅笑渐渐消散,取而代之地是担忧和不解。
“对,你到底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导演不懂中文,只好赶紧抓来剧组翻译,心虚地瞟着夏稚那边。
夏稚撇撇嘴,指着远处的落地遮阳伞,“咚”地坐在小马扎上,委委屈屈。
“我特别热,你能赶紧给剧组点钱,让我买一个吗?”
小胖读懂夏稚的意思,借势说:“对啊,再不给稚稚准备,他都该中暑晕倒了。”
“晕倒?”孟子驰一向脾气温和,眼下有点焦急恼火:“这么大的日头,剧组不给你伞用?”
夏稚捂着胸口,急促地喘了两声。
他战战兢兢盯着瑞恩,“瑞恩把我的伞拿走了,导演组不管。”怕火烧得不够,他又害怕地说:“你们小点声,我怕他们知道我跟你告状,会揍死我!”
“他们还敢碰你!”孟子驰撸起袖子,气势汹汹地盯着远处那帮人,“谁碰你的?跟我说。”
夏稚吸吸鼻子,埋在沈时骁胸前:“骁骁,我怕~”
略略略,他之所以遮住脸,就是怕别人看见他憋不住笑的模样。
这帮小瘪三,见他是外国人欺负他、打压他,自己亲老公亲哥哥都过来给他撑腰了,不报仇是傻么?
仗势欺人,他也会!
夏稚今天升华了。
绿茶味道的莲子羹。
不错~
导演听见翻译转述的话后,急忙上前解释:“沈总、孟总,因为落地伞不方便快速购买,我们已经在网络订购,只不过会晚些天送来。”
夏稚见导演冲过来,仓惶失措地向后退去,“呜呜呜,别打我。”
沈时骁刚才一直没说话,眼下神色越发阴沉,忍着怒意问:“那为什么别人可以拿走我爱人的伞?你看他害怕的模样,在国内拍戏,他从未这样过。”
小胖在旁边煽风点火,面露苦色:“沈总,不光是落地伞。还有休息室,也让他们收回去了。稚稚中午想休息,只能趴在土坑上小憩一会儿!”
导演百口莫辩:他什么时候让夏稚趴土坑上了?
夏稚偷偷笑了下,继而委委屈屈:“昂,土坑里至少凉快。”
小胖:“对了!稚稚每次训练都是最高分。可导演居然因为男主角弟弟也想要夏稚这个角色,就想把稚稚踹走!我稚这十天的苦白受了!”
“很好,很好!”沈时骁周身的气压越来越低,冷眼对导演说:“这就是你们剧组对待演员的态度?我给你投那么多钱,就是让你们欺负打压我的爱人?”
导演:“不是,你听我解释!”
“解释什么?”孟子驰怒不可遏地冲他吼道,“你们这样的剧组,也配得到我们的投资?以为冠上好莱坞的名头,垃圾就能镶金了是么?”
沈时骁冲着助理说:“从现在起,把我们投的钱全部撤回。撤不回的…”想起剧组正在建构的布景,“撤不回的,都拆掉,工人费用我们自己出。”
“我们走。”
说完,他拉着夏稚快步离开。
孟子驰在后面提醒沈时骁助理,“对照剧组报给我们的财务报表细则拆,毕竟还有一家公司和我们联合投资。”
助理回:“那家公司的资金,是用于电影后期制作。”
孟子驰轻笑:“这样么?那正好都拆了。”
助理的速度非常迅速,很快招来一大帮施工团队,一部分负责把训练场能搬走的东西搬走,其余的人前往三十公里外的地方拆除电影布景。
沈棠偷偷看了眼导演,抱起小马扎,拎起折叠桌和自己的保温杯,随着孟子驰等大部队离开。
眼瞧着训练场的东西都快被搬空,导演六神无主,求爷爷告奶奶跟助理要沈时骁的电话,求他帮忙说情。
小胖幸灾乐祸看着,末了跟着工人把落地伞搬走,冲着瑞恩用不太标准地英文说:“蠢猪!自己当男主角去吧!”
酒店里,沈时骁强烈要求查看夏稚身上的伤。夏稚拗不过他,只好带他走进里屋,脱下衣服。
房间门外,沈棠抱着折叠桌,手捧着保温杯,拘束地站在那里。
孟子驰看了他好几眼,自我介绍:“我是小稚的哥哥,也是你堂哥的好朋友,我叫孟子驰。
沈棠一时紧张,磕磕绊绊:“你好,我叫沈棠。”
孟子驰手插在口袋里,随后又不自在地掏出,摸了摸鼻子:“你的小桌子和小马扎放下吧,累不累?”
沈棠这时才注意到自己还抱着东西,把它们放下后,乖乖坐在小马扎上,悄悄望着里面。
孟子驰坐在他旁边,和他一起听着里面的动静。
“青一块,紫一块的,我给你打过那么多电话,为什么不告诉我?”
夏稚穿着一条内裤,光溜溜地枕在沈时骁肩头,脊背蹭了蹭他,像条毛毛虫,“怕你担心。”
“这样我就不担心了?你真的趴在小土坑休息?”
“没有,骗你的嘿嘿。”
“小坏蛋。”沈时骁轻轻拍了下夏稚的屁股,准备拿起衣服,替他穿上,却被夏稚用手阻挡住。
他调戏地说:“哥哥,这样就穿衣服了?”
沈时骁捏了捏他的下巴:“都这样了,还想别的?”
夏稚又用脊背蹭了蹭沈时骁,软软道:“老公,收拾我。”
沈时骁视线落在卧室门锁上,嗓音沾上一丝难以抑制的情.欲,“他们还在外面。”
夏稚翻身,手臂勾上他的脖子:“那我们小点声。”
沈时骁喉结猛地滚动:“…伸开”
......
卧室外,沈棠挠挠头,肚子有点饿,但又不好意思开口。
孟子驰走过去几次抬起手臂,犹豫着要不要敲门。
“他们俩怎么这么久?”
“堂嫂最近训练很拼命,估计受伤的地方很多,需要多费些时间。”
“也对。”
两人听着房间里细小痛苦的呻.吟声,轻轻叹口气。
这时,沈棠的肚子不合时宜响起来,他赶紧用手捂住肚子,心道又丢脸了。
孟子驰温柔和煦地笑着:“肚子饿?我先带你下去吃点甜品垫一垫?”
沈棠耳尖红红的,轻轻点头。
楼下的餐厅全国连锁,米其林二星,孟子驰有这里的vip卡。
“看看喜欢吃什么。”
孟子驰观察着沈棠的嘴唇,“是不是有点低血糖?我见你嘴唇发白。”
沈棠拘谨地坐在那里,掩饰着不舒服:“没有,我很好。”
小时候沈棠家里条件虽然不及沈时骁他们,但也足够富裕,见过的世面也不少。不过自从他初中过后,家里的企业便渐渐衰败。
旁边的富二代朋友离他越来越远,每年家族聚会,他们家总是被边缘化,有时候想和沈时骁说几句话,都没机会。
孟子驰他认识,经常和沈时骁一起玩,孟家大少爷。
他本以为,孟子驰多少有些看不上自己,没想到对方居然如此平易近人。
“我点好了,谢谢。”
孟子驰看了眼菜单,“怎么吃这么少?我给你介绍几个好吃的甜品吧。”
沈棠推阻:“那么多,我吃不了。”
孟子驰:“我们可以一人一半。”
甜品被摆上桌,沈棠等孟子驰拿起勺子,才打开自己的餐具。
尝了一口车厘子千层,很甜。
沈棠冲着他笑了笑。
孟子驰微怔,连忙低着头囫囵吃了两口,与他平日细嚼慢咽的模样大相径庭。
...
直到傍晚,夏稚才在沈时骁怀里醒来,眼眸依然困倦,小声问:“几点了?”
沈时骁搂着他:“快六点了。”
夏稚砸吧两下嘴,小声道:“那我接着睡一会儿。”
“好。”沈时骁食髓知味,慵懒地撩起眼皮,亲了两口夏稚。
这时,他收到孟子驰的短信,大意是询问他要不要和剧组导演吃饭,对方恳求他们再给一个机会。
紧接着,孟子驰又把自己的计划告诉沈时骁,沈时骁认真思索一番,点头同意。
“你哥说,瑞恩那么欺负你,这件事不能就此罢休。晚上我们需要参加一个局”
夏稚张了张哈欠:“好。”
不久,四人乘车共赴剧组准备的饭局,孟子驰当司机。
本来沈棠不好意思去,毕竟他是微不足道的小配角,但孟子驰坚持,他道谢后答应下来。
车上,孟子驰透过后视镜,见夏稚很没有精神,关心地问:“怎么感觉过了一下午,你好像比之前疲惫了?”
夏稚心虚:“昂,前几天太累了。”
孟子驰絮絮叨叨起来:“拍戏,还是要注意身体,不能那么拼命。”
夏稚慵懒地靠在沈时骁脸上,眯着眼睛:“知道知道。”
沈棠坐在副驾驶,扭着脖子观察夏稚半天,问:“要不要喝热水?我这里有保温杯,我看你嗓子不太好,喉结那里红红的。”
夏稚立刻扯了扯领子,小声质问沈时骁,“你不是说没有吗!”
沈时骁:“不是很清楚,沈棠眼尖。”
等红绿灯间隙,孟子驰也回头担心地看夏稚,“小稚,喉结那里红是感冒了吗?我小时候嗓子疼,奶奶给我揪一揪嗓子,就不疼了。”
夏稚忙回:“对,骁骁帮我揪了揪。”
孟子驰犯嘀咕:“时骁揪得不行,一点都不红,回头我给你揪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