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忠嗫嚅了下,即使他感觉这话怪怪的,又听不出什么毛病。
倒是林茵立马制止了他还要说的话,一双眼通红通红,“许忠大哥,你不要再为我说话了,这件事的确是我的错。”
“怎么能是你的错呢?说不准就是许真自个不小心……”许忠还急眼了。
林茵在心底咬牙切齿,恨不得立马堵上他的嘴,偏偏脸上还要做出柔弱的样子,“别说了……”
“唧唧歪歪上走廊去,这还有病人,在这恶心谁呢!”许真感觉胃里翻腾蹈海。
转头一看黄秀梅,也是一副吃了苍蝇的表情。
“老大!你给我去打壶热水,少在这里丢人现眼了!”黄秀梅脑仁子都在隐隐作痛。
许忠心不甘情不愿,“娘,我……”
“快去!”黄秀梅一声怒吼。
许忠再不敢说什么了,拿起红色的保温瓶就闷声走出去。
这下,就连林茵都松了口气。
黄秀梅从不客气,挑了挑眉就问道:“你娘说去给咱茵茵买早餐了,怎么,早餐能买一个小时啊。”
她嗓门是真的大,许真在一边都感觉要震的晕过去了。
林茵这朵花也被震得要蔫了,戚戚地说道:“婶子,我妈她可能有别的事耽误了……”
“狗屁!”黄秀梅唾沫星子都要喷出来了,“我女儿还躺在床上,眼巴巴地等一口早饭,她能去干嘛?”
许真暗地里给她妈比了个大拇指,这战斗力还真是杠杠的。
“黄秀梅你说什么腌臜话呢!我就是路上正巧碰到了咱书记,这不得等一下吗?”
病房门还未推开,不逊于黄秀梅的大嗓门声音就传来了。
一个穿着灰色短袄的大娘走了进来,身后是一个国字脸样貌板正的中年男人。
大娘是林茵的妈妈,具体叫啥许真也记不清了,只知道也是书里的奇葩一个。
后面那个男人就是青山大队的大队书记许国昌了。
黄秀梅不甘示弱,“吴小花你还好意思说,就连医药费到现在都没给我!”
她转头对着许国昌就是一顿哭喊,“许书记啊,你可得评评理啊,我家真真掉进河里发了一天一夜的烧,医生说没醒就没办法了,要不是她命大!”
吴小花赶紧把早餐往床边桌子上一放,跑过去抓住许国昌的袖子,“你可别听黄秀梅的话,还不是她们狮子大开口,居然说要两百块!”
两百块相当于城里职工五六个月的工资了,猪肉也才七毛一斤,对于他们这些农人来说更是一笔巨款。
黄秀梅眼珠子转了转,干脆趴在许真身上,“我的真真诶,你的命在一些人眼里连两百块都不值啊!”
许真吃瓜吃的正欢快了,没想到看点一下子转移在她身上了。
好在许国昌终于忍无可忍地开口了:“好了!先弄清楚这是怎么回事!该谁负责谁也别想跑!”
这话一出,吴小花也只能老老实实地往林茵身边一站。
黄秀梅好像得到了胜利一样,挺着脖子,就像只骄傲的大公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