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
可恶,可恶啊!
明宸咬了咬银牙,重重放下酒杯,冷道:“你若再敢算计爷一次,爷马上送你去阎王殿轮回。”省得把自己气死了。
“怎么?还不许小女有点情不自禁吗?”
秦画娇嗔着,眨了眨羽睫,明亮的杏眸闪着一丝天真,似话有真情。
明宸剑眉微蹙,心里那股子怨气越发浓郁,面露嫌弃,“秦三姑娘,爷三出剑门,与你那铁公鸡外祖父打过交道,吃亏就算了,还欠他一个人情,你若有样学样,本侯不介意恩将仇报。”
行不通啊!
秦画抿了抿唇,莫名冲着明宸翻了一白眼,微哂:“看来明侯不过如此啊!”
明宸回了她一记白眼,“激将法也不管用。”
秦画黔驴技穷,撇了撇小嘴,轻叹,“那明侯可有良策?”
“嫁我!”
他轻描淡写甩出口二字,秦画一激灵,怔怔地看着他。
瞧着他一脸正色,凤眸闪着万千波澜,不像玩笑话……
秦画有些愕然,抿了抿唇,“明侯,小女虽小门小户,但也绝不为妾;明侯多年不娶妻,想必那位置定是留给意中人;何必……”
“废话,你若愿为妾,自然跟赵峥,何必招惹爷?爷若想娶你,又何必跟你废话,直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即可。”
明宸嫌弃地插话,缓缓的斜倚在矮椅上,漫不经心地开口,“爷给你三个月处理麻烦,三个月后秦铭也该回来了,不说什么要职,但也足够让两党忌惮,到时候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一语中的,仿若窥探出她内心深处的如意算盘。
秦画佩服不已,立刻起身,盈盈一礼,“多谢明侯献计,小女铭感五内,定备重礼酬谢……”
“别高兴的太早。”
明宸出言打断,虚浮一把,“爷刚才说了,爷是出了名的权不沾边,明知你爹是太子党,又怎会娶你了?”
秦画自然明白,莞尔,“明侯无需担心,家父被君上冷了三年……”
“今儿叶相的人不是来了吗?”
明宸插话,好似想到什么,嗤笑一声,“叶老贼也知道西山巧工坊了?”
秦画一怔,遂点头道:“日落前,小女收到表哥的消息,说西山出了叛徒,让秋叔去处理,还说将巧工坊所有成果送给我,让我去处理一下,却不想秋叔去晚了,让双福被叶老贼的人伤了,不过我已经想好了应对之策,明侯无需担心。”
“啧,你这表哥真不是东西!”
明宸没好气骂了一句,似有斟酌,片刻后,正色道:“爷不会说什么,但也不会应允什么,要怎么做到你对爷势在必得,非君不嫁的面上功夫,拖到秦铭回来,那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真是无懈可击啊!
秦画完全不在意他骂她,心下佩服的五体投地,同时也产生了敬畏,都说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这种人物……
秦画暗暗告诫,这人此生绝不再招惹第二次。
“是,小女明白了。”
秦画语落,明宸起身下榻,整理有些皱纹的袍子,倏地冷道:“秦画,明日爷有事,但爷的马车会停在如意坊门口至暮色时分,你有事明説,再敢算计爷,后果自负。”
“小女铭记于心。”
秦画哪敢说一个不字,恭恭敬敬地福了一礼,“夜深了,小女送明侯。”
“更深露重,你腿脚不便,免了!”
明宸语带着一丝嫌弃,丢下话,提起没喝完的玉春酿,阔步出门。
令人窒息的压迫感瞬间消息,秦画慢慢走到茶榻边,身子一软,瘫坐在上。
这一天一夜,都快耗光她所有精气神了,堪比她过的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