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画拒绝,起身走到软塌边坐下,晃了晃脖子,吩咐道:“去端洗漱……”
“哟,胆大包天的三姑娘。”
身后的窗户上,响起痞里痞气的声音,一股寒风也跟着灌了进来。
秦画回头,见来人又是一身红黑相间的劲装,好似一个俊俏的江湖少年,蹙眉娇嗔:“我真是服了你,有门你不走,非要翻墙爬窗,这毛病你赶紧治治吧!”
“宁姑娘,您就改改吧,别把我家姑娘吓着了。”
来客了,灵珑忙招呼双喜伺候秦画洗漱,转身去准备茶水。
来人正是兵部尚书宁泰大人的幺闺女宁婉莹,也是宁家唯一的姑娘,大致府中都是哥儿的缘故,宁夫人也把她当小子养,特别好酒,为了如意坊的落叶醉,隔三岔五,就翻墙来找秦画讨酒。
一来二往,两人就成了无话不谈的朋友。
“落叶醉十坛,能管我这病半年。”
宁婉莹一甩大长腿,落到软塌边缘,扬起那张英气率真的瓜子脸,“怎么样,白衣圣,我这病好治吧?”
这个泼皮,为了酒,居然用她夜间身份威胁。
秦画白了她一眼,“你最好口下留情,不然落叶醉以后都没你的份。”
宁婉莹秒怂,拽着秦画的衣袖,晃着,“别啊!人家也是听说你光天化日之下勾引镇北侯不成,改用落叶醉贿赂,担心你太过豪爽,把我那份送了,这才着急赶过来的。”
秦画一愣,“消息这么快?”
宁婉莹一脸失败的喃喃,“不快了,我都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秦画娇嗔:“我信你个鬼!”
“真的!”
宁婉莹摆出一脸诚实,“昨儿镇北侯御赐马车停在你家门口后,外面就流言飞起,等户部那些老酸文出门,大家都知道了。你曾经那位手帕交郑玉茹,立刻就发出了请帖,约了几个官家小姐,今儿在如意坊对面的玲珑坊开茶宴,等着看你笑话了。”
什么手帕交?不过是以朋友之名,算计蠢丫头的钱财罢了。
如今她为外祖父的产业提高了一下业绩,她倒是乐意让她看个够。
“这么说你也是来看我笑话的?”
秦画佯装生气的拽回衣袖,嫌弃的挥了挥手,“没酒,好走不送。”
宁婉莹瞬间暴怒,“秦画,你这个没良心的女人,我好心来给你壮胆,顺道给你送消息,你居然把我与郑玉茹那戏姐相提并论,真是太羞辱人了,姑奶奶要跟你割袍断交。”
一年十二月,月月割袍断交,看来云裳楼可以多寻点她喜欢的料子了。
秦画淡然的看着她撒泼,等她拿剪子的时候,才干咳一声,“听听啥好消息,我再考虑要不要给你留点。”
“嘿嘿……”
宁婉莹麻利扔了剪子,笑嘻嘻的坐到秦画身边,神秘兮兮道:“我的消息就是……你半年前为你爹物色的贤妻,我娘终于帮你说通了。”
还真是好消息啊!
见秦画扬起那灿若桃花的笑容,宁婉莹就连啧了五次,嗔道:“德性,招一位乡君继母,你就不怕引狼入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