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婉莹都急死了,哭着跑着求饶着,还躲到一个梳着燕尾圆髻,身穿深水蓝圆领袄裙的女子身后,“傅姑姑,快救我!”
傅姑姑?
双喜一愣,那不就是辅国公傅家的乡君,也就是姑娘谋的继母吗?
“你这泼皮,画画送明侯玉春酿是情有可原,可画画好心与你饱腹,你却孝心让她犯了欺君之罪,好在今日我和你傅爷爷上门做客,不然画画非拔了你一层皮不可。”
傅乡君温柔笑骂,伸手拿住宁夫人的鸡毛掸子,“舒兰,别打了,还是想想怎么应对吧!”
宁夫人气得跺脚,松了鸡毛掸子,立刻扬声吩咐,“来人……”
“夫人,秦三姑娘的小丫鬟双喜来了。”
引路丫鬟将双喜带到上房门口,躬身回禀。
宁夫人连忙整理了衣裙,笑呵呵地招手,“双喜,可是你家姑娘带话来了?”
“嗯!”双喜应是,抱拳行礼,“我家姑娘说了,让宁姑娘老实待在家里,她一会儿就来。”
宁夫人松了一口气,倍感欣慰道:“放心吧,今日之事,不会传出去,你驾车回去,告诉你家姑娘……”
“她不能驾车回去!”
傅乡君出言阻止,面色凝重道:“婉莹驾着画画的马车,从如意坊一路到尚书府,消息已经瞒不住了。”说完,便对双喜吩咐,“你先去找你家姑娘,然后告诉她,辅国公在宁府做客,问她可需要请镇北侯?”
双喜一脸懵逼,张口欲问原因。
“事情闹大了,快去!”
傅乡君催促,双喜连忙点头,转身走到院子,纵身一跃,飞出宁家,沿着回如意坊的路,一直查看有没有如意坊的马车,直到回到如意坊,都没看到。
双喜慌了,急急忙忙跑进去,“六叔,姑娘了?”
“死丫头,你还好意思问我了?”
刘顺都要急死了,已经派人去秦府回禀消息,一看双喜,就冲上去,戳着她脑袋,“你爹才走,你就把姑娘弄丢了,要是你爹知道,非扒了一层皮不可。”
双喜急得一下哭了,“刘叔,姑娘怎么了?”
“哭什么啊?”
刘顺没好气吼着,立刻吩咐:“姑娘被怀玉公主府的人接走了,你去现在去宁家找宁夫人,赶着姑娘的马车,去秦府找老爷,看看他醒酒了没有,好去接姑娘!”
“好!”
双喜擦了泪水,转身出来,施展轻功,风一般回去宁家,直接落到后宅正院。
双喜冲到上房门口,礼数全然忘记,大喊着,“宁夫人,不好了,我家姑娘被怀玉公主府的人接走了,刘叔让您赶着姑娘的马车去秦府,再让我家老爷去接姑娘。”
宁夫人惊得手里的茶碗都落地上了,猛地起身,“怀玉公主怎么找画画了?”
傅乡君叹了一口气,放下茶碗,优雅起身,“还能为点啥?不就是画画那女扮男装的身份吗?”说完,瞪着宁婉莹,“死丫头,你要是再把这点事说漏嘴了,你这辈子都别再见到画画了。”
宁婉莹鹌鹑一般,瘪了瘪嘴,“傅姑姑,我不会的,我就跟您和娘说……”
“闭嘴,你这个蠢货!”
宁夫人头疼,忙看着傅乡君,“香茗,赶紧帮我想想办法,不能让画画……”
“好了,我知道了!”
傅乡君抬手打断,再度叹息一声,“走吧,左右都答应画画了,去一趟秦府见见秦盛邺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