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懊恼不已,怎么还和小孩子似的,吃东西都能吃到衣服上去。褚桐犹不死心,强行争辩,“我买给江意唯吃的。”
“只是她没吃,倒被你吃完了。”简迟淮沉着脸,“炸鸡跟什么最配?啤酒,还是碳酸型饮料?”
褚桐犹如泄了气的皮球般,“只吃两口而已。”
“我应该罚江意唯。”
“跟她有什么关系?”
简迟淮朝身侧的女人看眼,“当然有,她有看护的义务,她做不到,就是她失职。”
褚玥晴看着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简迟淮虽然板着脸,可眼里的宠溺和纵容她不是看不出来。褚桐挨近男人身边,摇晃着他的手臂,“不吃不吃,以后都不吃,仅此一次而已。”
“晚上喝点粥吧,我怕腻着你不好,别到时候不舒服。”简迟淮软了心肠,直直说了句。
“好,我喜欢喝粥。”得了便宜还卖乖,说的就是褚桐了。
褚玥晴坐在对面赔笑,因为她不知道还能做什么,插也插不进去一句话,吃过晚饭,司机送她回去,她这才如释重负般用力吐出口气。
褚桐洗过澡舒舒服服地躺在床上,简迟淮从洗手间出来,看到她闭着双眼,他以为她睡着了,走到床边,陡然听到褚桐开口道,“简迟淮,你说我姐姐什么时候才能从伤痛中真正走出来呢?”
“这需要时间,慢慢才会好。”
褚桐朝他伸出手,简迟淮过去,自然地将她抱起身,“顾清回判刑的事,你姐姐肯定知道了,情绪还可以,你别太担心。”
“我不担心,只是看我姐姐经常一个人,我很难过。她没有孩子,连个心灵的倚靠都没有……”
简迟淮接过她的话,“大家都还年轻,再等等,一年以后再看,说不定又是另一番景象。”
褚桐也只能这样安慰自己,简迟淮手指轻抚她的肩头,“知道你这段时间闷得难受,下个星期带你出去。”
“去哪?”褚桐来了精神。
“简家那边的老亲戚,家里有小辈结婚,就在自家的庄园里面,应该挺好玩。”
“庄园?土豪啊。”褚桐喜欢那种风格,她坐起身,简迟淮揽住她的腰,“再给你准备套衣服。”
“衣服倒不用,衣帽间里的都穿不下。”
“衣服摆在那里,不是等着让你穿破。没事的时候搭配着,就算买来只穿一次,也值了,人靠衣装马靠鞍,不能嫌衣服多了。”
这一套奢侈理念,简迟淮要慢慢给褚桐植入进去。
参加婚礼的这天,简迟淮先带褚桐来到简家,再换了辆舒适的商务车过去。简俪缇追问着宝宝的名字可有想好,褚桐笑着摇头,“没呢,也不知道男孩女孩,再说想名字很头疼。”
“哥,嫂子,要不我来起吧?”
简迟淮替褚桐理了理头发,他不想搭理简俪缇,她能想出什么好名字来,“不用,我自己会起好。”
“我起的名字很好听,”简俪缇凑到褚桐跟前,“嫂子,让我试试?”
“可以啊,来,震撼我一下。”
简俪缇冥思苦想,“简单?”
简迟淮朝她睇了眼,目光不屑地别开,褚桐怔了怔,“你说这是名字?”
“是啊,怎么?不好啊?OK,再来。”简俪缇皱紧眉头,半晌后,大声说道,“简初!太好听了。哥,你看,简初简初,简迟淮和褚桐的名字都涵盖了,还有深居简出之妙意,我太聪明了吧?”
简迟淮一副头疼的样子,“行了,少说两句,一会又该说晕车了。”
“不是,都表个态啊?不好听吗?”
蒋龄淑和简天承就当没听见,一一含笑望向窗外,简迟淮的意思再明确不过了,简俪缇只得将目光落向褚桐。褚桐干笑两声,“不错不错,很有创意,留着备用,留着哈。”
来到婚礼现场,简迟淮牵住褚桐的手进去,生怕她被人潮挤丢了。跟主人家打过招呼,他们晚辈便能自顾潇洒去了,褚桐穿着平底鞋,身上一条及膝薄毛呢裙,她紧紧跟在简迟淮身边。婚礼场地宽敞无比,周边布置的也是赏心悦目,褚桐跟简俪缇在附近玩了圈,听到远处烟花齐鸣的声响,简迟淮在不远处朝她们招手。
婚礼仪式过后,进入庄园内用餐。褚桐有些累了,对于那些仿欧式建筑也没了兴致,吃过晚饭,司仪说待会还有舞会,希望大家玩得尽兴。
简迟淮看得出褚桐累了,“要不要先回去?”
“不用,我坐一会就好,现在还早呢。”简家一大家子出动,她自然也得顺着些,蒋龄淑和简天承还有应酬,哪能随随便便离开。
简迟淮喊来简俪缇,又给她们安排了个休息的地方,“我去和几位长辈打声招呼,一会过来。”
“好,去吧。”
服务员拿着个托盘,里面摆放着各式各样的面具,他走到两人跟前,“需要挑选个吗?”
简俪缇看了眼,拿了个羽毛面具,她看向旁边的褚桐,“嫂子,你也选个吧,待会应该挺热闹的。”
褚桐凑过去,选了张面纱,珍珠的帘子可以挂在耳后,她轻笑下,“真会玩。”
“正常啦,现在流行这样的,一会还能看到上流社会的名媛们,那舞姿,真叫一个优美呢。”
褚桐翻看手里的面纱,“我的只能遮住半张脸吧?”
“那更好啊,若隐若现,诱惑力十足啊。”
“你当心你哥过来揍你。”
简俪缇轻笑,把玩着手中的面具,她这几年,性格内向了不少,这样的舞会她也不参加,就是拿了面具在这玩玩而已。褚桐见她垂着小脸,不由出声鼓励,“去吧,这么多年轻人呢,再说你也学过跳舞,多跟人接触接触嘛。”
“但我跟她们不是很熟。”
“跳一场舞下来就熟了。”褚桐望向不断涌入舞池内的年轻人,“我待会也去,戴上面具谁也不认识谁,怕什么。”
简俪缇跃跃欲试,正好两名年轻的女子过来,应该是挺远的亲戚,唤简俪缇为妹妹,一左一右拉她起身,“俪缇,跟我们去跳舞啊,走啊。”
褚桐轻笑下,“去吧。”
简俪缇很快混入人潮中,褚桐休息了半个多小时,精神多了,她抬头看到简迟淮就在远处,也没和谁跳舞,就是在陪着长辈说话。褚桐看了眼手中的面具,觉得很有意思,便将它戴到脸上。果然,只能遮住鼻梁以下的部位,面纱底端缀了层细小的珍珠,分量倒是挺沉的。
她站起身,周围都是人,还挺好玩的,褚桐小心翼翼往前走,本想穿过舞池去到简迟淮身边,没想到走了几步,就出不去了。
周边的人,个个都是会跳舞的,只有褚桐站在里头,那叫一个不伦不类。
身边的男人翩翩起舞,身形有型极了,褚桐双手扶着面具,生怕掉了,她同对方擦肩而过,男人一垂目,视线从她侧脸上擦过去。
褚桐往前挤,嘴里轻声道,“不好意思,请让让。”
男人停住脚步,方才的瞬间,他似乎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他追过去两步,褚桐的脚刚要往前,肩膀猛地被人扣住。男人拉着她来到一旁,这儿有巨型的柱子挡着,褚桐回过头,还以为是简迟淮呢,可抬头看去,尽管对方戴着面具,但她也知道,他不是。
“你是?”褚桐疑惑出声。
男人目光难以置信地盯着她的脸,视线从她额头处一寸寸往下落,褚桐睁大双眼,被男人钳着的双肩不能动,她轻声说道,“你认错人了吧?”
傅时添好似全然没将她的话听进去,他双眼望入褚桐潭底,她轻轻挣扎,“先生?”
她真想吼他一句,说话啊你!
傅时添一把扯下自己的面具,褚桐看到时,不由吃惊,这个男人她好像见过,是之前在酒吧玩架子鼓的那人吧?巴掌大的小脸猛地被他捧住,褚桐排斥于跟简迟淮以外的男人有这样的亲昵,她伸手拉住傅时添的手腕,“喂,你做什么?”
男人以一种强势且推脱不掉的姿势迅猛压上前,凉薄的唇精准吻住她的唇瓣,褚桐惊得目瞪口呆,彼此的气息交缠萦绕,虽然隔着一层面纱,但柔软的触觉那样真实。傅时添双手狠狠捧住她的脸,褚桐没想到在这样的场合,还会有疯子混进来。
他还真是干脆利落,前一刻深情款款盯着她,后一刻看都不看清楚她长什么样,直接就强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