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傍晚,那杨靖自会回家。”
杨靖大清早就被枷号在校场上。他的旁边被枷着的是杨大碟。
杨靖没有吃苦头,他斜眼看了一眼杨大碟,见他身上都是伤,便好奇的问道:
“杨兄,你这是怎么了?”
杨大碟感觉浑身酸痛。他张张嘴,“杨兄,小弟逞口舌之力,说自己是辽国人,但其实,我…”
杨靖却不在听。
杨靖是骄傲,是看不起农人。可他却不敢和辽国人扯上关系。
“这得亏是遇见潘小安。若是放在以前,恐怕自己一家子都得遭殃。”
“差爷,我想给我家二爷送点吃的。”杨靖家的管家走上前来。
他手里摸出二两银子递给官差。
那官差却不接银子。
“小安大人有令,不许任何人前来干扰惩罚的执行。
你家二爷,一天不吃东西没事。只有饿过肚子,才知道珍惜粮食。
只有珍惜粮食,才知道农人种地的辛苦。”
“管家,你回去吧。我这是罪有应得。你到傍晚时,再来接我。”
杨靖想想后怕的很。他想着,经历这次劫难,以后交朋友,可得注意点。
文秀才也是一早就来到衙门口。他看见杨靖与杨大碟,只装作不认识。
“孟头领,我来见小安大人。”
“跟我来吧”孟奇说的很大声,“你做的不错,小安大人估计能给你个好差事。”
文秀才一愣,“我啥做的不错?”
但他不敢问。
“文征拜见小安大人”
“文秀才不必多礼。在我这里不需要跪拜。”
“礼仪不可废”文秀才说道。
“你起来回话”
文秀才爬起来。
“你为何寻死?”
“小人冒犯大人,罪该万死。”
“你确实罪该万死。但不是因为得罪了我。
你娘辛辛苦苦供你读书二十载,你就这样报答他吗?
你娘一个人在地里干活,还要街坊邻里相帮,你对的起她吗?”
文秀才被潘小安说的低下头。
“放下这些虚伪的自尊和骄傲吧。脱下长衫能种地,穿上长衫做诗文,这才是文人该有的风骨。”
“小人知错了。小人谨记大人教诲。”
“回去吧。回去下地干活。等把地里的庄稼都种完,你在来找我。”
文秀才便告辞离开。
“小安哥,这文秀才会好好干活吗?”
“前川,路指给他。他走不走,是他的事情,不是咱们的。
现如今夏粮收获已经到了结尾。咱们也该启程去济南府了。”
文秀才出了府衙,急急忙忙跑回家。他真的脱去长衫,换了一身短打。
他刚刚走出家门,还感觉有些丢人。可当他走出巷陌,看见跟他热情打招呼的街坊。
他心里那点虚伪就慢慢消褪。
他走过打麦场,闻到麦子的香甜。他走到麦田里,闻到泥土的气息。
他看见佝偻着腰背,在地里捡拾麦穗的老娘。
文秀才的眼睛湿润起来。
“娘,你歇一歇。让我来捡吧。”
“我的儿,你咋来这里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