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他来说,商贾逐利,没什么忠诚度可言。
谁能给他们利益,他们就跟着谁走。
王守敬自然不可能跟他们培养感情。
只是利用他们,赚取足够的资金罢了。
商人始终是商人,籍贯根本不重要,只要能够为市舶司创造利益。
王守敬很乐意接纳一帮新的韭菜。
“这些大人物藏头露尾,想置身事外,派一群商贾打头阵。”
“你就明确地告诉他们,官位比我还低的拜帖,直接丢到火盆里。”
“只有官位比我还高的,才有资格入场,跟我讨价还价。”
王守敬直截了当,反倒是让魏宗目瞪口呆。
“明白,下官这就去安排。”
魏宗放出风声以后,在商贾里引发轩然大波。
已经上船的,担心自己的利益受损。
还没有上船的,担心自己错失机会。
所幸王守敬规定好了门槛。
官位必须在他之上!
这就是规矩。
至于那些布政使、藩王真要掺合,一般人也阻止不了。
上船的商贾只能自认倒霉,不过他们仍旧占据先机。
经过第一轮筛选,依旧有两百位商贾,脱颖而出。
魏宗仔仔细细检查了拜帖,辨别真伪。
“以宁波府的名义,向这些大人物送去慰问。”
“他们的事,宁波府一定办妥。”
“真有人假冒,不用我动手收拾,自然有人会给他们教训。”
王守敬嘱咐几句,令魏宗豁然开朗。
“立即召集这些商贾,商讨上船费用。”
“遵命。”魏宗立即前去安排。
这些商贾,大都来自福建、广东、广西、云南等地。
他们已经晚了一步,没有赶上市舶司的起步。
所幸没有错过市舶司的发展期。
商贾们嗡嗡地交流着,直到王守敬的出现。
他们齐齐向王守敬施礼。
“参见知府大人!”
“免礼。”王守敬朗声道,旋即坐到了首位。
所有人视线汇聚,皆热忱地望着他。
“诸位远道而来,知道这一次贸易的规矩吗?”
“所有上船的货物,包括金银,需要缴纳两成。”
王守敬开门见山。
“知府大人放心,规矩我们都懂。”有商贾回答道。
他们提前打听清楚了。
同为商贾,互相请两顿酒,也就熟悉了。
藏不住话。
也不是什么重要的讯息。
“你们是后来者,总要表示表示。”
“每人缴纳两万两,并且在宁波府购买一座五千两以上的宅邸。”
王守敬话音刚落,立即引起了哗然。
“知府大人,购买宅邸,咱们能够接受。”
“可这两万两,是不是有点强人所难?”
有人不乐意了,却也没有急着撕破脸皮。
“怎么。”
“你们想带着货物就上船?”
“天底下,哪有这么简单的事。”
“当年市舶司初立,晋商、浙商、句容商会、两淮盐商,可是入股了一千万两。”
“每一艘船,都是他们的心血。”
“你们是来做生意的,还是摘桃子的?”
王守敬的强势,笼罩着整座大堂。
“交钱了,就上船。”
“本官给你们安排清清楚楚,甚至可以破例,给你们延期半个月。”
“不想交钱,大家好聚好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