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连六丫她也恨,恨盼了好久的六丫为啥不是男娃。
四丫每天都要很早起,帮谢小草做全家人的饭,还要洗全家人的衣物,上山打猪草挖野菜,喂猪喂鸡。
而大姑赵如宝和小姑赵如意就不用,赵如宝待嫁在家中也就不说了,但赵如意如今十二,比她还大,却十指不沾阳春水,养得白白嫩嫩,清秀可人,每日间只顾去和村间的小姐妹打闹,家务从不沾手。
说赵如意是长辈,杂务自有小辈忙也就罢了,三房的二丫如今也十二了,她也不用做家务,只需要在屋里绣绣花,带带五岁的妹子五丫。
不患寡而患不均,四丫并未接受现实,反而心中生出恨意,但她势单力薄,爹娘只顾孝顺,其他各房的人万不会因她而损坏自己的利益。
四丫沉默,如今见阿娘发狠也就认命似的横着脖子。
谢小草心里着急,这孩子咋这么倔!可适才的话收不回来。
院里正僵持着,突然传来一声吼。
“住手!”
贺传雯在屋里听戏也听够了,再不出门,这四丫怕是得被耿直的谢小草打死。
贺传雯猛的推开门,盯着院里的一幕,适才她在房间里也整理了记忆,心里感叹道,这老婆子干的事真不叫人事。
偏心招致后人内有嫌隙,自私的自私,懦弱的懦弱。
既然她来了,就不会袖手旁观坐视不理。
“老四家的,教孩子不是这么教的,你咋不问问事情经过就动手?”
贺传雯不打算直接为四丫出头,免得使她们母女产生隔阂,她倒成了罪人。
“娘……”
谢小草惊讶婆婆会来插手,同时也很感激婆婆递了个台阶。
但四丫却是不接受,反而在内心犯嘀咕,阿奶最不喜欢她,平时话里话外撺掇这着爹娘修理自己,今天怎的转性了!难道是有什么阴谋?不会是……
四丫想起昨天的事,不住的哆嗦,如果真的是自己想的那样,还不如让娘把自己打死。
“阿娘,我不要被卖,你打死我吧!”
四丫突如其来的求饶,让众人大骇,同时脸色不好的望着贺传雯。
贺传雯莫名其妙,这是啥意思,这和她有什么关系?
谢小草气得手发抖,脸色苍白。
“四丫,你好好说话,我几时……几时说要卖你?”
此刻四丫又恨又怕的觑了贺传雯一眼,似乎是下定决心似的一鼓作气将心里的恐惧吼了出来。
“那天晚上阿奶不是商量着要卖我吗?我都听见了!”
谢小草头发晕,脚也有些不稳,是的,怪不得近几天四丫做事越发乖张,昨日更是气昏了贺传雯。
“你爹和我没答应,谁也越不过去我们把你卖了!”
虽然谢小草如是说着,其实心里也没几分把握,那夜不止贺传雯和四房夫妻在,还有镇上的大房一家也在。
谢小草并不蠢,知道这事是大伯的意思,只不过让婆婆提出来而已。
“你说话有用吗?大伯的话你敢不听吗?你们要是卖我,我立刻就去死,死也不做奴才!”
四丫愤恨的说着,竟一头往院里的石磨撞去。
院里的人都是一惊,静静吃粥的贺传雯吓得碗都掉了,人命关天,不由她考虑,她冲到石磨前,给四丫的脑袋做了软垫。
“哎哟!”
贺传雯的肚子一痛,蹲坐在地上蜷缩着。
四丫则向后摔了一个屁股墩。
谢小草立马扔掉擀面杖,过来扶贺传雯,着急关切。
“娘,你怎么样了!”